坐到烏姆里奇的辦公室前,我嘴里還塞了兩個草莓蛋撻,腮幫子撐得漲卜卜的,卻不能成功把它們咬碎咽下。馬爾福嫌棄地看我一眼,又看我一眼,悄然伸出手,在我鼓起的臉頰上重重戳了一下。
痛死我啦我跳起來,覺得蛋撻撐著我的臉更難受了。好想吐出來。烏姆里奇啥時候才能來啊。
看門邊沒有動靜,我鼓起勇氣,把手探進嘴里,把蛋撻的位置調整好,至少讓我把它咽下去。就在我剛把左邊的那個掏出來,放在口腔正中間的時候,烏姆里奇進來了。她瞳孔地震了一下,我硬著頭皮,默默把那個蛋撻咔嚓咔嚓嚼開。在“咔嚓咔嚓”的咀嚼聲中,烏姆里奇清了清嗓子“兩位親愛的、敬業的級長”
新的教育令又出了嗎我一邊吃蛋撻一邊想。馬爾福坐得筆直,我勾肩駝背,一手還托在下巴下面,怕把蛋撻酥皮掉到她的辦公室里。烏姆里奇一定會被我這樣乖巧懂事的小孩兒所打動吧才怪。
“小馬爾福先生的能力和自身品德我們都是有目共睹哈,令尊的教育水平實在高明,一家三代人才輩出。哈德森小姐嘛我想我們之間可能有些許摩擦,但是,老師充分理解哈德森小姐的心理,畢竟你是麻瓜出身,自己的想法和我們純血巫師該有的行為準則有相悖的地方沒關系。”她著重加深了“純血”二字,“但是既然已經入學霍格沃茨,說明你也是巫師的一份子你的年齡也不小了,該對自己負起責任了。你們現在處于重要的年齡,樹立正確的價值觀是必要的,老師不希望你走入歧途,畢竟阿茲卡班也不是什么好去處。”
烏姆里奇很能裝,這個“裝”是雙重含義。不一會兒,她就又掏出兩個蘋果,和馬爾福一人一個分了。我在眾目睽睽之下,實在恥于把嘴里的蛋撻掏出來再吃,于是第二個右臉里的蛋撻,快要把我的口腔粘膜都劃破了。
烏姆里奇放下吃了一半的蘋果,又開始侃侃而談。馬爾福不住點頭,平均三句里要附和一句,兩個人笑容滿面,對話里則是暗藏玄機,有點像古龍小說。突然,烏姆里奇叫了我的名字,我“嗯”了一聲,而馬爾福以為我在溜號,一掌拍在我的后背上
不知是我的嘴張得太快,還是烏姆里奇躲得太慢,那個沒吃下的草莓蛋撻,緩緩從烏姆里奇的下巴上,滑到了胸前。
烏姆里奇的臉立刻黑得能抹一手。
對不起嘛對不起嘛我又不是故意的。
烏姆里奇也不好發作,擦了擦身上的污漬,把我轟出了辦公室。馬爾福前仰后合。我沒好氣地說“笑個屁好玩嗎”
“不行了哈哈哈哈哈你看那個老蛤打碼蟆的臉色啊”
“你不是她的狗腿嗎還敢笑這么猖狂”
“誰說的”馬爾福錘了我一拳,“她能多給斯萊特林加分,我就配合她工作而已。她那么討厭,又虛偽,要不是她是大官我才不跟她一塊兒。”
我揉了揉馬爾福錘我的地方,思索了一會兒。看我不說話,馬爾福更加得意,“學到了吧和能給你好處的人相處不寒磣,盡管她不怎么”
“可是她會恨我啊。”我突然反應過來,揪住馬爾福的衣領,“遭殃的人不成了我嗎”
馬爾福笑得更放肆了。他個子抽條很快,一年級才到我胸口的小屁孩,現在已經比我高了半個頭了。“要打架嗎我一般不打女人不過”
“沒關系,你今天也沒有機會打女人。”一個熟悉的聲音在我背后響起來,伴隨著指節的“咯啦”響聲。
馬爾福臉色巨變“我告訴你,你已經因為毆打同學被禁賽了,你再打我可就要”
“我上次碰都沒碰到你就挨了罰,馬爾福家有債必償是不是得還給我點什么啊。”弗雷德嘴角上揚,眼睛里卻冒著一股兇光。我趕緊松開馬爾福讓他快點溜走,轉頭,沖刺,一把抱住弗雷德。
“我給你帶了禮物哦。”
嘴上手上在撒嬌,其實我的內心想的是媽的要是沒有我,馬爾福怕是要曝尸荒野了。
弗雷德沉默了很長時間,沒有回抱住我,只是拍了拍我的腦袋“好了知道了。很晚了,回去吧。”
“你不是約我過來的嗎”我迷迷糊糊地被他推開,有點摸不到頭腦,看他要往上走,趕緊扯住他的袍子“不是說要給我看什么東西的嗎怎么”
“級長小姐還有事要忙吧算您行行好,可千萬不要給我扣分啊。”弗雷德很堅決地把袍子從我的手中扯了出來,“再見。”
什么啊我的腮幫子又酸疼起來。看著弗雷德站在樓梯口等待上樓堅決不回頭的背影,我惡向膽邊生“好啊有本事就別讓我把你逮到”
說完,我怒氣沖沖地跳下馬上要轉移的樓梯,也不回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