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準備把他們送去勞改,如果達到量刑標準,那就痛快點直接斃了,大家都落個清靜。
她將心聲寫在臉上,花想容七竅玲瓏,自然看得明白,眼底的笑意也越發真誠。
這一笑眼波流轉,如果不是他頭頂七彩長發,當真是個“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的好模樣。
可惜,世上沒有如果。
于是“公子世無雙”的,依然只有一個黎幽。
但聶昭知道,黎幽并不是討厭染發。他對花想容不假辭色,只是因為彩虹小馬的“七彩”之中沒有粉紅。
“”
她總覺得,自己這一路上遇見的美人,好像或多或少都有點毛病。
她開始想念暮雪塵了。
彩虹小馬接著道“小妹妹,你說了旁人的事,那你又是什么來頭如今的仙界,除了太陰殿那幾張老面孔,可少有你這般人物。”
“哦,我啊。”
聶昭也不隱瞞,坦坦蕩蕩道,“清玄上神強搶民女,給我安了個仙身,方便他娶我做老婆。但我不想做他老婆,得找個機會把他弄死。”
“咳咳咳”
饒是花想容見多識廣,也被她如此耿直彪悍的發言噎了一下,不自覺地坐直了身體。
“你不想咳,不想做他道侶。”
他努力憋笑道,“為何還要用他給你的靈力你不怕仙界那些正人君子群起攻之,說你得了便宜還賣乖”
聶昭昂首挺胸“我為何要怕他硬塞靈力給我,我不偷不搶,用得心安理得。他強擄我上天,軟禁我數月,我要他接受報應,更是理所應當。請問,我有什么問題嗎”
“沒問題,當然沒問題。”
花想容笑得歪倒在榻上,七彩長發像水波一樣流瀉下來,“你這小姑娘,當真有趣得緊。若不是忙得脫不開身,我也想去人間看看。”
聶昭只管由著他笑,待他笑夠了,這才試著反客為主“流霞君,除了蠱蟲之外,我還有一事求教。”
“好啊,你說。”
花想容心情大好,也不介意聽一聽她的問題。
聶昭斟酌著道“流霞君可曾聽說過,花魁娘子琉璃這個人物她如今已化為厲鬼,人間只能打聽到她生前之事,旁的一概不清。不知妖魔界中,是否還有其他線索”
她原本只是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念頭,卻不料花想容目光一凝,想也不想便爽快回答道
“有啊。這位琉璃娘子,我曾見過的。”
“當真”
聶昭雙眼一亮,“還請流霞君賜教。震洲仙試之事,我唯一想不通的便是琉璃。”
琉璃這位枉死多年的薄命花魁,與仙試究竟有什么關系
她殘殺錢府滿門,本該已是大仇得報、心滿意足,為何沒有再入輪回,反而一直流連世間
她為何要對考生下手,追查仙試舞弊的方式
回頭細想,若非琉璃一次又一次地擄走考生,鬧得滿城風雨,也不會驚動仙界。
她的行動,才是一切的開端。
“小妹妹,這你就小看我了。”
聶昭正思索間,只聽花想容娓娓言道
“妖魔又不是與世隔絕,琉璃娘子名動京華,我們豈會不知那翩若驚鴻,婉若游龍的傾城一舞,我還曾親眼看過。”
“她生前所托非人,死后不能瞑目,可是個苦命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