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手將清玄推入火葬場后,聶昭了卻了一樁心事,便和暮雪塵一道前往凡間,回了熟悉的震洲都城。
暮雪塵嘴上不說,但周身都縈繞著快活的氣息。
一趟故地重游,凡間局勢漸趨穩定,百姓無不為鎮國公的倒臺歡欣鼓舞,家家戶戶喜氣洋洋。
兩人肩立在云端俯瞰,只城中張燈結彩,火樹銀花,一派升平景象。
“樣就好。”
聶昭面露欣慰之色,卻未此放松心神,“扳倒一個鎮國公,推翻一個傀儡皇帝,保百姓幾十年太平。不過,后的事就難說了。”
暮雪塵半懂不懂地聽著,先是“嗯”了一聲,然后又皺著眉慢慢道“那么,要怎么辦”
“簡單啊。”
聶昭彎了一下眼角,滿臉都洋溢著理想主義的光輝,“只要沒有皇帝,讓百姓家作主就好了。”
暮雪塵“”
他努力思索的模樣著實愛,聶昭忍不住伸出手去,揉了一把他烏黑順滑的頭發。
“現在你能還不明白。不過總有一,我會讓你親眼看看,那是怎樣一番光景。”
暮雪塵“我,比你大。”
聶昭“啊,抱歉”
暮雪塵“但是,我不討厭樣。聽你說話,覺很像我過世的母親,雖然我沒有過。”
哈士奇“前一句說得挺好,后一句是啥啊”
“聶姑娘暮大哥”
在他們與秦箏約定的碰頭地點,數日未的少女神采飛揚,像只出了籠的飛鳥,隔著老遠就向他們揮手道
“多日不,兩位一切好”
震洲舞弊之事曝光后,一切都各歸其位,正是“有恩的,死里逃生;無情的,明報應”。
鎮國公一家人頭落地,盤根錯節的關系網也被逐一拔起,依律定罪量刑。
該革職的革職,該革腦袋的革腦袋。
秦箏歷經波折,終于取回了屬于自己的成績,如愿進入南院就讀。
如今,她是震洲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女狀元,更是院中大小姐妹的偶像,日子過得如魚得水,再也不用如昔日一般擔驚受怕。
秦家與她,早已是云泥之別。
至于琉璃,或許是為了履和聶昭的約定,她放回了所有擄走盤問的考生,未損傷他們毫發。
頭來,除了與她仇深似海的錢家之外,她沒有殺害任何一個人。
然,些考生中也有人不學無術,企圖賄賂之舉,后來都進大牢和鎮國公一黨作伴了。
自那后,琉璃遲遲沒有投胎,一直徘徊在秦箏身邊,陪著她讀上課,看著她吟詩撫琴,滿身的殺氣和戾氣一點點淡去,幾乎不像個厲鬼了。
秦箏也不怕位“鬼姐姐”,待她如待尋常親友一般,兩人時常交流課業,度過了一段親密無間的好時光。
“姐姐懂得多了”
秦箏興致勃勃地拉著聶昭,小鳥一樣說個不停,“我不熟悉的典故,不了解的逸聞,她都能說得上來。除了嬤嬤,我還是第一次樣博學的人。”
說里,她又有些沮喪“倘若姐姐還活著,該是何等驚才絕艷的人物。只惜”
聶昭安慰道“正如此,你才要加倍刻苦努力。來日你成為仙官,為下人主持公道,世上便不會再有下一個琉璃。”
“就像聶姑娘一樣嗎”
秦箏抬起臉來,眼中閃爍著憧憬的光亮。
聶昭笑道“就像阮仙君一樣。我還差得遠呢。”
秦箏受她鼓舞,大大振奮了一番精神,又接著道“對了,能否請你幫我找個人嬤嬤前些時日說要回鄉探親,至今沒有消息,我擔心她遇上了什么變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