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昭,你先將所見所聞分享我,再由我傳遞他,結果也是一樣的。”
聶昭“”
不是,為什么非得讓你這個中間商賺差價啊
“不來,你還挺怕受排擠的。”
她心里好又好,又拿這條任性的老狐貍沒辦法,也只好隨他去,捏著他那只前爪傳遞影像。
說來奇怪,魏家宗祠周圍的法陣造詣十分精深,遠勝其他場所。即使以仙界的標準來,也沒有一處缺或疏漏,不像是凡人所為。
聶昭的紙鶴在門外蹲守了足有一刻鐘,好不容易才逮著空子,尾隨一隊手捧鮮果、美酒等供品的侍從進入。
魏震華積威深重,侍從們一個個縮著脖子、埋著腦袋,大不敢,戰戰兢兢地捧著供品進了祠堂,躬身施禮道
“人,我們將供品送來了。”
“放下吧。”
從明珠寶玉綴的簾幕之后,傳了一道蒼老、渾濁而沙啞的音,讓人聯想起沙漠里干燥的風。
魏震華在身體上已經不太完整,因此格外追求在精神上找回場子,無論對內對外,要求所有人稱呼自己為“魏人”。
仿佛這樣一來,他就能長個唯心主戟兒,在眾人相傳中雄風依舊。
然而唯心主終究不可取,無論他何自己貼金,最終映入聶昭以及與她連線的黎幽和長庚簾的,依然是一個枯瘦、干癟,一頭稀疏白發,半截身軀入土的糟老頭子。
“哦這些年魏震華閉門謝客,我還道他在搞什么名堂,原來是已現五衰之相。瞧他這副模樣,怕是離死不遠了。”
黎幽冷一,輕飄飄地一撇嘴角,“難怪魏家人心浮動,這是要變天啊。”
聶昭疑惑道“他既然命不久矣,為何不求承光上神將他點化仙”
長庚神色平淡“他不是不想,而是不能。所謂點化,終究只是依賴外力,以仙界靈滋養凡軀。魏震華身負重傷,丹田破碎,注入再多靈力也只是泥牛入海,無濟事。”
“妙啊。”
聶昭差點來,連忙調整了一下表,抹平自己上翹的嘴角,“當年究竟是誰傷了這姓魏的這不得他鼓鼓掌”
長庚尚未開,黎幽便用力清了清嗓子,調搶過話頭“此事說來話長。”
“想當年,魏震華也算是承光麾下一條好狗咳,一員大將。因為貪戀紅塵煙火、花美眷,他遲遲沒有接受點化,一直在凡間做他呼風喚雨的土皇帝,也是鎮星殿討伐妖魔的馬前卒。”
黎幽對長庚始終有所戒備,故意含糊其辭道
“據說,當年鎮星殿集眾仙之力,圍剿媸皇、斬殺混沌、大破妖。這姓魏的一直跟在隊尾,混了個除魔有功的名頭,一老本吃了一輩子,也不嫌餿得慌。”
聶昭一怔“你說混沌,那不就是”
昔日妖之首,傳說中的“世間第一個魔族”,仙界數千年來最大的心腹之患。
黎幽之所以被稱為“大祭司”,就是因為他繼承了妖基業,將混沌信仰發揚光大,流傳至今。
果然,黎幽講述完混沌之死后,話鋒一轉道
“不過,后來抱香君執掌妖,內外象一新,勢力更勝從前。魏震華這老狗還想故技重施,卻被反咬一,不僅從此淪為廢人,連胯下那二兩肉搞丟了。”
“由此可見,抱香君當英明神武、威風蓋世,挽狂瀾既倒,扶大廈將傾”
聶昭“好了,可以了。我完全理解了。”
簡而言之
搞了半天,原來這根戟兒是你切的啊
“是,也不全是。”
黎幽借著與聶昭雙手交疊的機,單開了一個將長庚排斥在外的私聊窗,拉著她說起悄悄話來。
“當年重創他是我所為,但我確定自己只擊碎了他的丹田,沒有碎他的咳。”
“因為,那東西的很臟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