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承光諸事不順,又想起素來懦弱的女兒竟敢胳膊肘往拐,在仙界大事上與他對著干,頓覺氣不打一處來,非得記尋個理由將教訓一番不可。
恰好就在此,手下有仙官匆匆來報
近日太陰殿風正盛,阮輕羅下重手整頓失去重華上神的歲星殿,扣了好幾位仙官憑發落,不知如何處置為好
“好啊,他們陷害重華還不夠,如今竟連他忠心耿耿的屬下也不放過,這是要趕盡殺絕了”
“如此惡事,豈能坐視不理來人,即刻隨面見帝君,今日定要與阮輕羅理論個清楚明白,不容再推托塞責”
此的承光上神,對于“自己是仙界正反兩派公用小丑”這一事實,依然一無所知。
此的太陰殿
“阮仙君,別來無恙。”
長庚在阮輕羅的辦公室兼會客廳里落座,端起茶盞淺抿一口,邊回味邊抬眼環顧四周,清秀眉眼浮出一抹懷念的笑意。
“看你這般庶務纏身、案牘勞形,連睡覺也舍不得的模,還真是與當年的燭幽姐一模一啊。”
“”
阮輕羅一雙美目眨也不眨地緊盯著面卷宗,目光從密密麻麻的文字飛快掃過,速度堪比人體掃描儀,畫面如同量子波動速讀廣告。
“燭幽將太陰殿托付,縱不能讓它更進一步,至少也必須設法維持,總不好留個爛攤子。”
“倒是你,長庚。這些年韜光養晦,想來不該只是為了補眠吧”
“自然不會。”
長庚別有深意地笑了笑,信手把玩著辮梢那朵白山茶,低垂的眼眸掠過一點鋒芒,“不過,眼下還不是候。”
阮輕羅頷首道“燭幽的魂魄的確在逐漸恢復,也取回了一部分力量,但與過去相差太遠,在還不是助回歸神體的機。若要與鎮星殿正面沖突,你還需繼續查探,尋找有助于神魂復蘇法。”
“慢著,阮仙君。”
長庚忽然打斷道,“們的對手,當真只有鎮星殿嗎”
阮輕羅目光一凝“你的意思是”
就在此,辦公室大應聲打,太陰殿仙官楊箐疾步而入,面向阮輕羅和長庚利落地一拱手
“阮仙君,長庚上神。暮雪塵和洛湘從凡回來了,兩人平安無事。”
“不過,和他們一起來的,還有幾位不速客”
阮輕羅察覺欲言又止的模,不禁蹙眉道“怎么,莫非是承光上神來興師問罪,恰好在口與雪塵撞上,兩撥人打起來了若是如此,不必特地來問,幫著雪塵將他們揍一頓就是了,自有辦法掩飾過去。”
楊箐搖道“不,承光上神的確有意來問罪,但他先去了一趟靈霄宮,看來是要向天帝告狀。”
“此刻太陰殿口的客人,自稱是”
承光上神軟硬兼施,說服天帝與自己一同往太陰殿問罪,經是半個辰后的事情了。
天帝拿承光當狗用,本就只盼著他老老實實叼個飛盤、鉆個火圈,不想耗費太與狗培養感情,奈何這條狗嗓太大,偶爾還是要丟他一兩塊骨堵嘴,免得生事端。
其實天帝心里再清楚不過,阮輕羅恪盡職守、賞罰分明,親自下令拘捕的仙官,想必是一個比一個刑,個個很有判,根本沒有徒手翻盤的可能。
他在心中暗嘆口氣,覺得自己這一趟跑得很不值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