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趙吉利和鄭姑姑灼灼的目光下,虞枝枝伸出素白的手指,捻了一顆蜜棗,放進唇中。
甜,太甜了。
虞枝枝轉頭問鄭姑姑“那我現在”
鄭姑姑及時打斷她“五殿下召見娘子,娘子自然是要現在過去,我那里的事暫且不急。”
趙吉利樂呵呵站著邊上,也不問她們講的是什么事,他似乎什么都知道。
虞枝枝于是跟著趙吉利來到寢殿。
垂帷無風而動,里面映出隱約的影子,趙吉利撥開垂帷,虞枝枝看見齊琰斜倚在榻上。
他穿著白絹衣,衣襟處微微敞開,虞枝枝不由自主往那里忘了一眼,她發現齊琰的胸膛看起來是硬邦邦的,莫名有些粗糲之感,并不似他的面容那般秀美。
虞枝枝心頭一跳,知道自己在胡思亂想,連移開眼睛。
看見虞枝枝走進來,齊琰懶洋洋地坐起身來,對她招了一下手。
虞枝枝緩步走過去,她看見榻邊的案幾上有一碗黑黑的藥湯,想必這就是齊琰鬧著不喝的那一碗。
齊琰坐在榻上,抬起頭看虞枝枝,他挪了一下,拍了拍床榻“坐。”
虞枝枝忙說“奴婢不敢。”
齊琰盯著她“坐。”
虞枝枝不知齊琰在發什么瘋,她硬著頭皮坐了下來,她可以不要臉地對齊琰勾纏,但那是夜里做的事,是只在齊琰面前做的事。
眼前光天化日的,還有一個趙吉利呢。
齊琰笑了一下,他伸手,抬起虞枝枝的下巴,故意將藥碗湊到虞枝枝唇邊,然后像是恍悟,他放下藥碗,扭頭對趙吉利說“退下。”
趙吉利早就想走卻不敢走,現在得了應允,忙不迭地逃了出去。
虞枝枝本來盼著趙吉利走,但看著齊琰出言趕走趙吉利,她感到更不自在了。
就像他們真的要干什么壞事一般。
虞枝枝可是知道的,齊琰根本就對她沒那方面的想法,尤其現在他還病著,想必是力不從心。
齊琰忽然靠近了她“擔心我的病還是害怕守活寡”
虞枝枝嚇了一大跳,開始口不擇言起來“殿下龍精虎猛,奴婢怎敢揣測”
齊琰輕飄飄地說“說是不揣測,可還是偷偷揣測過的吧龍精虎猛這詞脫口而出,你好大的膽子。”
虞枝枝和齊琰并坐在床榻上,虞枝枝覺得這床榻從未像今日這般狹小,她能感到齊琰大腿的熱氣,仿佛就是肌膚相貼一般。
她不安,低頭望了一眼,卻發現他們并沒有挨著。
為了緩解這莫名的惶恐,虞枝枝端起了案幾上了藥碗,她惶惶說道“奴婢給殿下喂藥。”
她將藥汁灌了一口,深深蹙了蹙眉,這藥果然很苦。
她跪在床榻上,直起身子,按住齊琰的肩膀,俯下身來。
虞枝枝的動作太快,以至于齊琰沒有反應過來,當鼻尖聞到淡淡薔薇露的氣息,當視線被艷麗的烏發填滿的時候,他愣住了。
他的絹衣單薄,虞枝枝的手搭在他的肩上,那一塊竟然生出了炎熱之意,齊琰不明白發生了什么。
他悚然一驚,然后地推開了虞枝枝。
虞枝枝猝不及防,她一下子跌坐在榻上,她差點將藥汁吐了出來,但她知道這可是齊琰的臥榻,她只能含淚吞了。
只是嘴角還是溢出了一點,她哭唧唧道“殿下。”
齊琰生性愛潔,看見虞枝枝嘴角的藥汁,他抽出一塊素帕,他抬起手,剛要挨到虞枝枝的唇角,他停住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