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人是被一陣敲門聲吵醒的。
禁閉室里環境糟糕,他連著三天休息不好,一進到高專宿舍自己的房間里就撲上了床,三秒后睡著了。
他睡眼惺忪地去開門“來了來了”
打開門,看到宇智波那張漂亮得讓人過目難忘的臉。他似乎剛剛洗完澡,發梢還略微帶著水汽,一張白皙的臉透著熱水浸泡后才有的柔軟微紅。
鳴人忍不住往佐助纖細的脖頸看了一眼,再逼著自己把目光挪回對方臉上。他揉了揉眼睛,問“佐助”
“打擾你了”佐助看著鳴人明顯帶著困倦的雙眼,猶豫地問。
“沒有的說”鳴人急忙搖頭,露出自己招牌的燦爛笑容“我很清醒,佐助有事嗎”
上下打量鳴人幾眼,確認對方不再疲倦,佐助才點點頭,對鳴人說“我想跟你談一談。”
“關于我失憶的事情。”
“”鳴人愣住了,他緊張地舔了舔嘴唇,忍不住站直了“失、失憶怎么突然要說這個呢我說”
“你先出來吧。”佐助仿佛沒看見鳴人的動搖,對著宿舍外揚了揚下巴“邊走邊說。”
鳴人沉默半晌,最后輕輕吸一口氣,將房門合上,跟佐助走了出去。
已經是黃昏時分。夕陽洋洋灑灑落在兩人肩上,一層微黃的光影。鳴人走在左邊,佐助走在右邊,腳下是石子路。
高專整體來看十分有年代感,空氣中似乎都彌漫著微微的陳木氣息,被暮光籠罩,仿佛時空都要在這片刻消逝。
佐助沒急著說話,鳴人卻格外緊張。他偷偷拿余光去瞥宇智波的神情,卻看不出什么所以然,一時間覺得十分心慌。
鳴人早知道佐助發現自己的不對勁了,畢竟他從來就不擅長演戲,也不擅長說謊,尤其是對佐助,他想自己至少不應該欺騙佐助,所以總是破綻百出。
但佐助一直不說。鳴人帶著僥幸的心,想著這樣的生活也不錯說不定能再一次和佐助在一起呢畢竟他都經歷過一次了。
在佐助失憶之前,鳴人是告過白的。他還成功了。
所以,在知道能讓佐助接上手臂時,鳴人不僅僅是以摯友的身份而高興,也是以戀人的身份而高興。
“以前我認識你。”佐助這么說,他并非用疑問的語氣,而是用一種平淡的、不容置疑的口氣來說,一點回旋余地都不留給鳴人。
鳴人一時間不知道要說什么是好,要怎么否認才能讓佐助不懷疑自己或許
為什么一定要否認
之前鳴人想,自己不應該逼迫佐助想起他的過往,畢竟宇智波佐助這一生痛苦大于快樂。可這一刻他是這么期盼宇智波佐助想起自己、想起漩渦鳴人來,和自己在一起的時光,鳴人相信佐助是快樂的。
哪怕這也意味著佐助會想起別的事。
所以鳴人在這一刻突然不管不顧了,他點點頭,說“是的。”
“你和我是什么關系”
“”鳴人張了張嘴唇,他感覺神經被對方的話語撥動,激起千層振動。
“我是你的”鳴人語無倫次著,給了一個奇怪的回答“你是我的唯一。”
佐助登時頓住腳步,那雙黑澄澄的眸子直直看著鳴人,夕陽為這冷清的面容添幾分暖色。
“唯一”佐助重復著,這說法是多么曖昧,又是這樣模棱兩可,心臟在聽到這個說法時,狠狠地顫了顫,像在發出共鳴。
鳴人像被佐助的聲音驚醒,他睜大自己那雙藍色眼睛,“啊”“啊”了幾聲,說“不是那個,我說”
佐助靜靜看他。
“我說”鳴人覺得自己像一個泄了氣的皮球“佐助怎么突然想問這些事”
他還是沒能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