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他忘不了那個冰冷決絕的眼神。
啼哭聲總算響起。他懸著的心卻并未放下,甚至吊得更高。
她的小臉已經毫無血色可言,他輕輕地理著她纏亂的發縷,聽見她的喘息聲,知道這條生命躲過了一次大難。
看來,那件事他要早些去做了。
他心里早將家國天下拋去了一邊。
“恭喜陛下,賀喜陛下,是位小皇子”
皇子意味著什么,那是宮中的皇長子,是他踐祚以來唯一的孩子。
可他怎么害得她那么痛。
不生了。他決定以后不生了,這樣撕心裂肺的痛苦,他絕不要她再受一次。
那么這個孩子,就是板上釘釘的太子了。
嬰兒嘹亮的啼哭聲在這剛經歷過一場戰斗的斗室里吵得人心煩意亂,他看見她眼睛里一線的光,又恍然地暗淡下去。
“抱走。”
“別,”
她哪里來的力氣哭成了淚人,仿佛隨著那些豆大的淚珠子滾下來,他自己都鼻尖一酸。
“不要,我不要,我不要給她,我不要”
她支離破碎的話音響起,他瞬間就明白那天皇后說了什么混話。
皇后的意思,便是她背后那人的意思。他心中一凜,知道那個人已經打起了孩子的主意。
兵權外放,正是空虛之際,如若
后果不堪設想。
他咬了咬牙,冷冷地吩咐“去請掌祀過來。”
誰也不知道這個時候為何要請掌祀。
掌祀大人到時,見到濕答答的皇帝,吃了一驚。
而皇帝陰沉著臉,分毫不見得子的喜悅。
這個模樣讓人難免不懷疑,他是否極其不喜這個孩子,或者說這個孩子的生母。
“掌祀大人,替這孩子算一算命格吧。”
掌祀自然應命。
“這孩子命格虛沖,年幼時恐消受不起浩蕩皇恩,怕是不能養在宮中。”
掌祀如何不知帝王的意思。
皇帝面色和緩了一些,點點頭,淡淡說“那依掌祀大人看,應該送往何處休養為佳”
掌祀眼皮也不抬,恭敬道“臣以為北郊朝陽山雍明觀為佳,朝陽,初升也,雍明,怯晦補明也。”
“甚好。”
朝陽山簏駐扎著碧風營,他記得她的兄長應黎安也在那里。
“玨”字,雙玉相合也。他和她的孩子,自然是世上最好的。
只是如今卻要遠送。
他想著等她醒來讓她看一眼,可她昏睡過去一下子就是三天三夜。
太醫令容延淮不止一次暗示他生死有命,他沉著臉,說,若她有事,太醫院上下全都陪葬。
他比任何人都知道生死有命,也知道,她二十歲的生辰,就在不久了。
所以他踏上了奉天樓。
“問天命。”
“陛下問誰”
“應福遙。”
掌祀恭恭敬敬遞出一張紙條時,他瞥了一眼上面的字,臉色一瞬煞白。
作者有話要說阿頹狗因,快說你看到了什么
狗因你猜,a我老婆買了輛豪車沒付錢;b我老婆買了輛豪宅沒寫我名字;c我老婆跟別人跑了
阿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