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已是淚如雨下。
那個叫藍霧的侍女哭著膝行過來,伏在他的腳下哭著說“殿下,小姐她病了,小姐她也是需要這三千血救命的,殿下救救小姐,殿下救救小姐吧”
他瞥去一眼,心頭涌上如同新婚時的厭惡感。她怎么好意思說,慕容儀已經病入膏肓,她分明沒事人一樣,竟然為了奪藥,這種謊話也編的出。
“難不成是看見旁人中了毒,便也裝作病了的樣子”只是太過拙劣,也太蠢了。
他抬眼看著她,她咬著唇,又松開,又咬唇,眼睛里已經一片茫然。
“她怎么會中毒的爹爹說,說我的病只有三千血可以救了,為什么她也是如此”她哽咽著,沒有退讓。
他再度走到了她的面前,抬手扼著她的下巴,逼著她抬起頭與自己對視。
他不能忍受這樣的欺騙,更不能忍受他心儀的眷戀的女子,會是這樣手段狠毒,無所不用其極的人。是以,他的胸腔中積攢了太多對她的父親的怒火,終于在今日借了這個機會噴薄而出。
他沉聲道“你父親殺了慕容儀的一家,你如今要害慕容儀的性命,你們一家,真是惡毒。”
大約有些話,一旦開了口子,就如同決堤一般,再也無法收拾了。
“你和你父親,一個是手眼通天,呼風喚雨,一個是故作天真,心狠手辣。你們倒真是天生的父女。”他冷冷地,與她對視,想要撕開她這副天真面具,暴露其后的不堪和狠毒。
“你父親濫殺無辜,戕害忠臣,欺上瞞下,什么好事沒有做過慕容家慘死,就是你父親的手筆;你知道不知道而你,你到現在,卻還要置慕容儀于死地你明知她危在旦夕,卻要搶走她救命的藥草”他嗤笑,“是了,她好端端的怎么會中毒,這一點,怕是還要問你吧”
她的淚珠子掉下來,“殿下心里是這樣想我的你是不是從來沒有相信過我,從來沒有,從來沒有把我當作你的妻子”尾聲已被哭腔湮滅。
她轉身離去時,身上的裙子飄搖得像爛漫的桃花。
仿佛空氣中還殘存著她身上那股潮濕而清涼的草木氣息。
他想她八成要去太師府告狀了,擰著眉,吩咐道“不準太子妃出錦寧殿一步。”這就是軟禁了。他得肅查清楚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
慕容儀的身子在服藥后好了許多。但似乎總是很依戀人,他少不得就要抽時間多陪一陪她。
三月末的桃花快要謝盡,那天午后他正看著慕容儀吃藥,春喜堂外一陣喧嚷。
“殿下”
他聽見是個小丫頭的聲音。
“何事”他問趙德全。
趙德全垂首道“那個小丫頭說,太子妃病了,”
他想到已經十多日沒有理會她了,皺了皺眉,道“病了到本宮這里做什么。”
趙德全欲言又止,卻還是退下了。
他從未想過她會生病,因為她有裝病的前科,就是慕容儀奉茶的那一回,她也裝病來著。
雖然日子過了這樣久,但那天晚上他們的爭吵還歷歷在目。他有些頭疼,便更加不想理會。
作者有話要說遙遙渣男,呵tu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