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和女學生們的勝利會師,在田藍眼中,其意義絲毫不遜色于紅軍在井岡山上的勝利會師。
只可惜,士兵們的心情很復雜。
尤其他們往前走,差點一腳踩進陷阱,跌入到撒滿了荊棘的坑,又經歷了堪堪逃過碎石鋪面的悲慘遭遇后,誰還能對著大姑娘們和顏悅色啊。
何大勇忍不住又抱怨“能啊,你們還挺能的啊,連陷阱都挖上了。”
田藍同樣驚訝,她們是用什么挖的陷阱她們手上沒工具呀。
女學生們挺老實的,誰都沒故弄玄虛,龔麗娜直接戳了自己的老底“不是我們挖的,以前就有,估計是上山打獵的人挖的,我們又修整了一下。”
這修整的水平還不差,被碎石砸中的士兵天女開花,差點一雙眼睛都交代在這里了。
士兵們個個呲牙咧嘴,有心想咒罵,又不好開口。
就像人家說的那樣,亂世里,誰知道對面來的士兵還是匪。她們一群大姑娘不小心點兒,怎么活下去
陳立恒心情復雜的很,他看了眼女學生跟女教師,最后目光落在田藍臉上,半晌之后只冒出一句話“既然大家已經匯合,那就安排下后面的事吧。”
田藍點點頭,當即做了安排“先分配各自住的地方,前面的仙人洞歸你們,我們住上面的華容洞。瓜田李下,男女有別,大家彼此注意點,不要做出惹人誤會的事。”
她轉頭看陳立恒,直接提出自己的要求,“就按照西大灘時的規矩吧。”
眾人皆是滿頭霧水,西大灘在哪里那里的規矩又是什么規矩
陳立恒明白她的意思,也就是女學生和男士兵們的相處,要按照男女知青的紀律進行。
他心情愈發復雜,卻還是點點頭應諾“可以,我跟他們說說紀律。”
說什么紀律,當然是三大紀律,八項注意了。事實證明,這是軍民魚水情的基礎。
兩撥人分開,女生們回自己的地盤。田藍也有話要對大家說。
周老師詢問道“是不是等他們修整完畢我們就出發太好了,跟抗日將士同行,起碼安全能有保障了。”
抓著那些日本兵的軍裝,即便能嚇跑土匪流寇,她們心里也膈應的慌。
龔麗娜等人也慶幸不已,太好了,總算有人真抗日。當初她們捐的錢和物也沒有白捐嘛。可惜大家現在都窮的很,不然她們還能再募捐一次,起碼幫他們做好后勤工作。
田藍搖頭,給大家潑了盆冷水“目前形勢不容樂觀,起碼短期內我們恐怕沒辦法離開聚龍山。”
龔麗娜等人驚呼“那我們怎么辦我們還要去長沙上學啊。”
田藍搖頭“此一時彼一時。現在日本鬼子正一路往前快速推進,短期內他們都不會放下屠刀,哪怕是裝一裝都不會。因為他們想用強大的暴力,讓我們中國人嚇破膽子,再也不敢反抗。等我們真正被嚇軟了,只敢乖乖當順民的時候,他們才有可能假模假樣地釋放所謂的善意。這事實上是一種馴養的手段。威脅、照顧、洗腦、絕望,這四個條件加在一起,按照秩序輪番上陣,就能馴養馴服人類。讓我們心甘情愿地當奴隸,還為自己能做奴隸而沾沾自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