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讓中國人自己挖一個坑,把腦袋塞進去,然后幾個鬼子一塊兒摁住他往坑里填土,于是他的頭埋進坑里,四肢還留在坑外。日本鬼子跳上去,將土踩實,就在旁邊欣賞那受害者四肢揮舞不停掙扎大小便失禁直至斷氣的慘狀。
這個人類殺戮史上的發明創造,名曰倒栽蔥。
聞聲趕來的村民癱坐在地上,好些人都嚎啕哭出了聲。還有婦女嚇得“嗷”的一聲尖叫,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族長家的孫子這會兒也邁著小短腿跑過來了,見狀就喃喃道“咋不一樣呢龍椅上坐誰都一樣啊。”
周老師一把捂住了他的眼睛,將人抱了開來。
龔麗娜她們同樣失魂落魄,難以置信“怎么會這樣”
迄今為止,她們正面遭遇過的日本鬼子,只有在船上的那三人。
日本鬼子想糟蹋她們,是為了逞,此事從某種程度上來講不足為奇。
古往今來,伴隨著破城的,就是大量女性被奸淫。宋朝的太后皇后妃子公主被金人擄走之后,不同樣被輪奸嚒。
可日本鬼子又為什么要這樣殘忍地對待族長呢說個不好聽的,留著族長當漢奸,好處也比直接殺了他強啊。
田藍看了女孩子們一臉,低聲道“因為日本鬼子沒把中國人當人。”
對人,才要講究策略,追求利益最大化。對野獸,會心存畏懼。對禽畜,那就無所謂了。即便是能生蛋的雞,直接殺了吃也可以。
陳立恒上前,輕聲安慰家屬“節哀。”
誰知這簡單的兩個字卻突然點燃了族長兒子的怒氣,他暴跳起來,一拳打在陳立恒的臉上,聲嘶力竭地怒吼“都怪你們,全是你們要不是你們這些禍頭子,我爹怎么會死我們村在這兒待了幾十年了,連土匪都沒來過”
他這一拳拼勁了全力,陳立恒猝不及防,居然被打了個踉蹌。
田藍沖上前冷笑“好大的能耐,拳頭怎么不打到殺你爹的兇手身上認定了我們游擊隊不會打回頭是吧窩里橫我們招來的日本鬼子我們好大能耐我們漂洋過海,我們燒了人家的老巢,人家從日本跑過來報仇了。我們都不知道,原來我們還會飛天遁地啊。有些人啊,自己家被燒了,連個屁都不敢放。下回日本鬼子再過來,說不定槍都沒亮,就有人要跪在地上撅起屁股搖尾巴當走狗,叫日本鬼子踹了一腳都不敢吱一聲。”
族長兒子目眥欲裂,沖上前發出野獸般的嚎叫,伸手就要給田藍一拳。
田藍才不硬碰硬呢,游擊戰爭的特點就是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跑,避其鋒芒,堅決不正面交鋒。
她早就防著人發狂,立刻撒腳丫子躲開。
陳立恒卻不打算跟他迂回。他挨了揍沒還擊,是因為在他心目中無論如何軍人有保家衛國的責任,老百姓家里遭受了損失,長輩慘死,心情不好,發泄一番,是可以諒解的。
但這寬容并不包括他能夠看到女同志挨揍還無動于衷。
陳立恒不過手一伸一拉,族長兒子的胳膊就脫了臼,慘叫著癱在地上。
游擊隊長看都沒看他一眼,由著他滿地打滾,只轉過頭滿臉嚴肅地告誡村民“看到了沒有這就是日本鬼子。他們不講仁慈道義,他們不遵守任何規矩。他們需要的不是順民,也不是你們交糧納稅。殺了你們,直接將你們的東西搶走,搶不走的放火燒掉,對他們來說更方便也更痛快。不要再幻想什么不過是換了一個縣太爺,日子還能照常過。無論男女不分老幼,除了反抗,我們別無出路。”
他平常一直是和顏悅色的,就是當初扛著槍進村跟他們商量說打游擊的事,也是心平氣和。后來幫村里引泉水下山,又給村里人堆肥,親切和氣的就像鄰居家的兒子,雖然他身上還穿著軍裝,但大家幾乎都要忘記他是位拿槍的兵爺了。
現在他臉一板,那種在戰場上練出來的殺氣騰騰而出。眾人頓時脊背一緊,連汗毛都豎了起來。
還是本村年紀最大的老太太開口發了話“根寶,不要胡說八道。冤有頭,債有主,這國仇這家恨,怎么著都應該記在日本鬼子頭上。可不帶胡亂攀扯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