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立恒轉不過彎來,完全理解不能“你這是為什么呢你一直沒孩子,現在好不容易有孩子了,怎么就不能跟孩子爸爸好好過日子呢這有什么好丟臉的現在已經沒有貞潔牌坊了,你守了也沒意義。”
剩下的話他咽進了喉嚨里,再說你也沒守呀。你要真守了的話,也不至于肚里還揣著個娃。
姚小鳳只是嚶嚶地哭,死活不肯說話。
陶八姑鄙夷道“窮唄,打短工的是窮鬼。她當地主婆吃香的喝辣的多自在,跟著窮鬼去受罪嗎”
她現在天天聽先生們上課,只幾天功夫,就已經聽了一腦門子的剝削與被剝削。不管碰上什么,她都能對照著看。
姚小鳳忍不住替自己辯解“他就不是個靠得住的,我也沒打算跟他過日子。”
陳立恒徹底糊涂了,完全搞不明白這個地主婆到底在想什么。不打算跟人過日子,那干嘛還睡一個被窩
他不知道該怎么接話,就只好將眼睛看向田藍。
后者揉揉太陽穴,嗐,這也沒啥,人家就是走腎不走心而已。就是玩不起,玩大發了,時代限制,這會兒沒辦法收場了。
那她要不要管這事兒呢
當然得管。
看這人現在已經魔怔的模樣,要是肚里的孩子解決不了,她很可能真的會丟掉性命。別說是現在了,即便建國后好些年,宗族勢力在農村地區的影響力也相當驚人,完全無視法律的存在。
藥,她是有的。這幾天,她一直想方設法從空間里拿藥。各種內服外用的藥,已經偷偷裝滿了一個箱子。因為她什么都想拿,所以稀里糊涂的,連婦產科用的藥,她也一并拿過來了。
就是,這個事情要怎么說呢,嗐。
田藍糾結了半天才開口“行了,既然你面前還抱養了個孩子。那你先回家,把家里的事情安排妥當了再過來。還有件事,我得說清楚,我們所有的藥都是抗日志士捐贈給我們的,人家本來能換小黃魚大黃魚的,因為我們抗日才給我們用。所以,你想用藥有個條件,就是要做幫助抗日的事。如果你助紂為孽,我保證,我們一定會把你吊起來,掛在墻頭曝尸,要大家伙兒都好好看看賣國賊是個什么樣子。”
姚小鳳嚇得直擺手,拼命否認“我我我,我絕對不會干這個事。我也恨日本鬼子。要不是他們,城里洋人的醫院還開著呢。”
陳立恒正色道“還有個問題我要問你,你是從哪條路上山的”
姚小鳳滿臉茫然,伸手指著陶八姑道“我就跟著她來的呀。路上有人問我,我說是八姑一個村里的,他們就讓我跟著上來了。”
陶八姑感覺這個姚小鳳真是自己的克星。就今天這一點時間,她已經第二次想要挖個坑把自己埋進去了。
她被人尾隨了這么長時間,她居然一無所知。
這要是跟上來的是土匪漢奸呢那說不定人家都已經放冷槍了。
陳立恒面不改色“好了,我們知道了。你把家里安排好了再過來。不過我勸你還是把這個孩子生下來,因為孩子不是你想要就肯定能有的。你現在不要,將來你想要的時候你再后悔都來不及了。”
姚小鳳堅定地搖頭“我不后悔,我就要把他給打掉。我留著他,我就沒活路了。”
陳立恒只能勸人,不能逼人,便搖搖頭,不再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