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稀里糊涂來到這個世界,不知道爸媽該有多崩潰。他們是軍醫,經常執行外援任務。這次好不容易結束援非工作回來,就想趁著她出發去軍營的時間,一家人好好團聚。結果她卻發生了這種事。
可這一切,她偏偏又無能為力。
她只能眼角含淚,沉沉跌入睡夢中。
田藍不知道的是,正因為她這滴眼淚,愈發堅定了胡媽媽要照顧好她的心。以至于接下來整個夏天,她都沒撈到多少滾進床底下的機會。
好在雖然用不上外掛,但陳家的伙食條件不錯,大人們又一心給她補身體。每天早上的牛奶和雞蛋沒斷過,中餐和晚餐即便沒有葷腥,菜里的油水還是足足的,更別說饅頭和大米飯能敞開來吃。
也就是高級干部家庭,才能由著她如此霍霍。
所以單靠著正常食補,田藍還是肉眼可見地豐盈了起來,雖然皮下脂肪不過薄薄一層,但好歹不再是面黃肌瘦的難民形象。
只田藍在這過程中意識到了差別。當她進入那個玄妙的睡夢空間時,吃下的東西仿佛植物的精華液一樣,能夠迅速為身體補充精氣神。和她在飯桌上吃下肚的食物全然不同。
這差異搞得田藍專業病發作,老懷疑這空間的是膨大劑催肥劑一類的存在,好早點養肥她這頭豬。
為此,田藍后面都不太敢挖空心思再鉆床底。畢竟豬養肥了那都是被宰了吃的命。
她還是早點去軍營吧。大鍋飯再難吃,能填飽肚子就行。這時代家家戶戶都過得不容易,即便干部家庭寬綽些,但看陳書記和吳主任兩袖清風的做派,估計地主家也沒余糧,她總不好一直在人家里蹭下去。
田藍看著鏡子里面頰漸漸飽滿的少女,打定主意今天吃晚飯時就跟陳書記夫妻提自己去文工團報到的事。
結果她還沒來得及下樓,就瞧見陳書記怒氣沖沖地進屋來,一疊聲地咆哮“反了他的天了不得了了”
吳雪娥莫名其妙“怎么啦發這么大火。”
怎么了有人寫了舉報信,點名道謝指出田藍沒有參加正規考核,是走后門塞進文工團的。
陳書記暴跳如雷“這叫什么走后門這是補錄,通過考核的。文工團是沒招夠樂器人才補招的。”
吳雪娥也火冒三丈,她雖然不想田藍去文工團,但這不意味著她能看著人背地里下黑手。
“不行,這事不能就這樣算了。”
陳書記苦笑“來不及了,田大富已經承認了,連檢討都寫了。”
吳雪娥柳眉倒豎,一股火直接沖上腦門心“好啊,藍藍不是他女兒,他連爭取都不爭取一下芝麻綠豆大點的屁事,就慌不迭把藍藍推出去了。”
陳書記無從替人辯駁,因為妻子說的是大實話了。他只能安慰妻子道“算了,反正開學再上藍藍上一年參加中考。現在這樣也好。”
田藍聽到這里,不由得急了,三步并作兩步往樓下去“叔叔阿姨,我想去文工團,我要當兵。”
陳書記為難“你體檢不合格,這是硬杠子。”
假如沒有舉報調查的事,打打招呼,這事差不多也能過去。畢竟文工團不同于一線作戰部隊。但現在田大富這個親爹都不積極,自己和妻子也不太想藍藍去文工團,那就沒必要了。
吳雪娥也勸田藍“是啊,你聰明,學習能力強,還是好好學習文化知識,將來為國家做貢獻吧。你既然有文藝特長,不如報考師范生,將來當音樂老師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