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藍嘆了口氣“看來城市住房緊張的確是大難題。”
陳立恒笑道“看樣子我這位大舅哥文筆不錯啊,打動你了,你體恤他的不容易了”
這個時代沒商品房的概念,住房主要靠單位分配。四世同堂,高低床不夠睡也買不到,一張吊床睡在過道里的都不稀罕。
說起來,大舅哥年近三旬,這會兒才談好對象也的確不容易。
田藍直接翻了個白眼,替原主打抱不平“那關我屁事兒。”
房產是原主父母的,她沒權利替人家分配,但這并不妨礙她直接將這封信重新寄回原主父母的單位。
如果這也是你們的態度,那不好意思,大家還是少往來吧。
手心手背都是肉,但肉有多少的區分啊,大家還是選擇讓自己更舒服的方式相處為妙。
陳立恒看她滿臉不快,趕緊過來給她捶肩捏背,開始甜言蜜語“沒事,有我呢,我把他們沒給你的份都給你。”
“給我啥”
“我的愛。”
田藍啐了他一口“肉麻”
陳立恒將腦袋湊了過來,笑的有點賤“那你也肉麻個給我聽聽。”
田藍伸手摸他的大腦袋,笑瞇瞇的“乖,媽的好大兒。”
陳立恒差點沒被她嗆死,這家伙
他眼睛珠子一轉,直接咬上她的耳朵“媽,我要吃奶。”
天啦太惡心了。
果然比起沒下限,她這種正經人絕對不是他的對手。
陳立恒到底沒當天就把信給寄出去,第二天才去的郵局。
郵遞員還跟他客氣“干嘛非要跑一趟呢回頭我去趙家溝給你捎上不就完了。”
陳立恒心道,那我可不敢。等你老人家下鄉,黃花菜都涼了。
他笑了笑“沒事兒,反正我要到學校辦事兒。”
結果郵遞員十分順手地拿出一封信遞給他“那你幫我捎個信唄,唐老師的。”
陳立恒真是無語,只好拿起信充當郵差。
他到了學校,剛進電視機實驗室,就瞧見埋頭苦干,試圖想改進電視機制作方式的唐老師。
唐老師接了信,還挺奇怪的“北京來的信我在北京好像沒什么朋友。”
實際上不僅在北京,就是放眼全國,也沒什么敢跟他通信的朋友。他頭上的帽子太沉重了,誰也不想當那條被殃及的池魚。
陳立恒笑道“你看了不就知道誰寫的嗎說不定是你的老朋友調到北京工作去了呢。這兩年政策已經開始松動,好多人都脫了帽子。”
唐老師苦笑“脫了也沒用,脫帽之后脫帽老右,真有什么,頭一個還得拉出來。”
陳立恒笑了笑,沒接他的話茬,轉頭自己忙活去了。
他現在想提高電視機的生產效率,盡可能出更多的產品。
馬上是暑假,學生們肯定愛看電視。如果能趁這個機會讓他們學到更多的先進知識,那對于整個國家來說都是巨大的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