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秀英狐疑“真的嗎”
田藍肯定地點頭“我認為就是這樣。你忘了嗎驅逐艦的課程最初出現在實習研究員錄下的資料里,這本來就意欲著一種傳承。這個時代為人民服務的概念又是什么我認為是尊重知識,尊重科學,尊重人,尊重所有為這個國家添磚添瓦積極投身建設的人。消滅特權,讓人民時刻監督權力,保障監督者的權益。”
方秀英被她說動了,順著她的思路想下去“好像還真是這樣。”
陳立恒和顧成剛從醫院回來,聽到兩人的交談,頗為好奇“真是哪樣”
田藍簡單說了事情經過,堅持己見“我們必須得為白老先生討回公道。他的妻兒不能白死,觸犯了法律,就應該用法律去懲罰兇手。別說當時天下大亂,真正亂的時候,抗日戰爭年代,解放戰爭時期,人就能隨便犯罪嗎”
顧成剛第一個跳出來贊同“沒錯,就是要用法律制裁罪犯。不能因為當官的一句話,就能顛倒乾坤。這是逆行倒施,開歷史的倒車。”
四人都下放過,怎么會不知道那些年的荒謬與丑惡。難道那些惡人的罪就應該淹沒在歷史中,讓受害者永遠閉上嘴巴,默默承受這一切嗎
幾人越說越激動,打定的主意一定要讓研究所出面,必須得懲罰兇手。
顧成剛激動地強調“如果我們放任兇手逍遙法外,那還談什么為人民服務人民是誰誰又是值得我們服務的對象”
大家上完課,各自回宿舍休息。今晚顧成剛負責過去照料白峰,陳立恒終于可以撈到安穩覺睡了。
躺在床上,他安慰妻子“沒事的,這件事肯定能得到妥善解決。”
田藍當然知道答案。
現在研究所對驅逐艦相關技術志在必得,甚至可以說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一切可能行得通的方法他們都會嘗試。
包括,幫白峰翻案,為他的妻兒討回公道。
可是,田藍有種說不出的滋味。
她想這應該不是外掛愿意看到的。本來理所應當的事,現在必須得有利益加成才行動,豈不是荒謬。
陳立恒輕輕拍著妻子的后背。他們都是理想主義者,只不過妻子比他更加理想主義。
他柔聲安慰對方“你忘了子貢贖人和子路受牛的故事嗎”
子貢贖回了自己被賣往國外當奴隸的同胞,拒絕了國家的獎勵。被孔子罵了一頓,說這樣的話,以后魯國就沒人會贖回自己受難的同胞了。子路救了個掉在水里的人,人家送了他一頭牛當謝禮,他高高興興地收下了。孔子夸獎他做的對,說這樣以后大家都會去勇敢地救人。
做了一件對的事,獲得獎勵是好事。即便,這本就該是他們的責任。
田藍笑了,調侃丈夫道“我看你當政委也不錯呀。”
其實道理她都懂,有的時候,即便動機沒那么單純,但只要做的事有利于國家和人民,那就有積極意義。
好比當年在聚龍山抗日根據地,很多民團最初并不想打日本鬼子,對方太強大,風險太高了,簡直是把腦袋掛在褲腰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