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后來他們發現,即便是他們被迫打了鬼子,老百姓也對他們滿是夸贊,無比熱情,把家里的好吃的全拿來給他們吃。
這種肯定大大的滿足了本是土匪流氓二流子出身的民團,漸漸的,打鬼子的時間長了,獲得的擁護和支持多了,他們也慢慢成長為最堅定的反法西斯戰士。
陳立恒調侃了句妻子“蘭花花同志,你的膽子可真大,居然都敢欺騙組織了。”
想想都知道,所謂為人民服務的關鍵點落在平反上,是她臨時起意,故意說給研究所的人聽的。
田藍認真地看著他“我的膽子比你想象的還大,我可不僅僅只說了這些。說不定我很快就會被投入大牢。怕不怕”
陳立恒笑了,伸手撫摸妻子的臉“那我陪你,沒什么好怕的。我相信我們黨,它有撥亂反正的勇氣。歷史上,它曾經走過幾次彎路,但終究會回到正軌。”
至于心懷信仰的人在這過程中遭受的磨難,如果一個人沒有為自己的信仰而犧牲的覺悟,那又如何敢說自己堅定地信仰著
田藍笑著摟住了他的脖子,將腦袋埋在他的肩窩里“行吧,睡覺,明天還有事要做呢。”
研究所的行動極快,或者更具體點兒講他們能夠如此迅速,是因為他們的軍方背景。
否則如果只是一家普通研究所,他們肯定沒能力在這么短的時間內,將白峰在監獄里教過的學生們聚攏到江海市來,匯集到白峰的病床前。
十幾年的時光過去了,曾經風華正茂的青春少年現在也步入中年。
他們之中,有人已經成家立業。有人頭上還扣著右派的帽子,到今天還在農場勞動。有人考上了研究生,夏天就要出國留學。
白峰曾經教過很多學生,后來他們都極力否認和他的關系,堅決不承認是他的學生。
倒是這些曾經蹲過大牢的壞分子,隱約似乎顯出點了學生的模樣。
最難得的是,白峰居然還認識他們,也記得自己曾經教授過他們的知識。他忘卻了時間和空間的變化,他以為自己還留在那間牢房中。因為自殺,他的喉嚨受了傷,說話十分艱難,卻堅持還要給學生上課。
好些人落淚了,有人跑出了病房嚎啕大哭,有人抱住這位特殊的老師久久說不說話。也有人犯愁,他即將出國,手續都辦的差不多了,他不能在國內繼續盤旋。
研究所方面拿不定主意,不曉得應不應該放人走。
田藍等人真是受不了了,人家是走是留是他們的自由,外人憑什么替他們做決定況且,現在研究所真正應該馬上做的,難道不是應該替他們摘掉右派的帽子嗎
實在不知所謂,到現在都抓不清重點。
幾人一頓腹誹,簡直不想再看到這群人。
好在研究所真正做事的時候,動作一點也不慢。他們不僅僅找來了這群學生,也開始了方案的行動。
有些事情真正有人管的時候,倒也沒那么艱難。就比方說白峰的妻子被侮辱,含恨自殺之事。雖然受害者已經死亡,但兇手指揮糟蹋一位女性嗎你看到廚房里有一只蟑螂的時候,后面還有100只。
他的罪惡,罄竹難書。光是受害者的證詞,就能訂成一本厚厚的宗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