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夭夭這一看陳氏紡花的樣子就是經年的老手了,要想如此熟練的紡線,可沒看著這么簡單,需要用很大的耐心和毅力下一番功夫才行。
齊夭夭環視了一下廂房,三間,她現在站的是廳堂,正面墻上掛著泛黃的松鶴延年的畫,下面的條案上放著牌位,字跡工整,寫法規范。
看得出來是縣太爺父親的牌位。
條案兩頭放著小臂高的白瓷花瓶,干干凈凈的,里面并沒有插花。
條案前放著掉漆且斑駁的八仙桌,桌上放著白瓷茶壺和茶盞,看著有些年月了。
八仙桌兩邊是兩張圈椅,還缺了靠背撐子了。
整個廳堂在無其他家具,左邊是拼接的布簾子,將門從上到下遮了個嚴實,應該是臥室了。
因為對面是半截的布簾子,微微彎腰看著里面像放著一臺織布機。
“想看進去看,是織布機。”陳氏看著她側著身子,這腰都快彎成九十度的了。
“哦”齊夭夭站直了身子黑亮的雙眸看著她眼前的紡花車,“看木頭挺新的。”
“到這兒來橫兒新做的。”陳氏頭也不抬地說道。
“哦”齊夭夭隨意的點點頭,心里嘀咕想不到這縣太爺還是個多面手不。
陳氏突然停了下來,抬眼凝視著齊夭夭問道,“齊氏會紡花嗎”
“呃”齊夭夭聞言一愣,隨即搖頭道,“不會。”
紡花車和織布機她小時候見姥姥用過,她沒有紡線、織布。
工業化進程有了大型的紡織廠,不在是人力哐當、哐當織布了。
雖然她在的年月物資緊張,買布需要布票,但家里人口少,新三年,舊三年,縫縫補補又三年布料夠用了。
“那織布也不會了。”陳氏黑眸直視著她肯定的猜測道。
“不會。”齊夭夭非常干脆地說道。
陳氏重重地嘆口氣,“看來還得教你紡花織布。”
“那個”齊夭夭抿了抿唇漆黑如墨的雙眸看著她說道,“縣太爺的俸祿里不是有布料嗎”
“那些布料不夠用,必須織些土布才行。床單、被里,納的鞋底子都得用這布。”陳氏放下手中的線看著她說道,“現在日子不錯了,橫兒這些年讀書趕考時,這紡花織布還得貼補家用呢”
齊夭夭緊抿著雙唇,看著她手上的繭子,這些年沒日沒夜的,想必非常的辛苦。
想不到她來到這里還得紡花織布,這是要當織女啊
織女等一下法術應該也可以吧齊夭夭眼底閃過一絲欣喜,緊接著又暗淡了下來。
沒有氣別想了,連低級的家政性法術都不能用。
織女別想了。
陳氏輕快地看著她說道,“很簡單的一學就會。”站起來又道,“跟我進來,看看這織布機。”挑開簾子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