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夭夭看著占據著半個房間粗大笨重的織布機,“唧唧復唧唧,木蘭當戶織”
織布機上放著織了一半的紅白相間的大格子布。
陳氏聞言一怔,面色溫和的說道,“對就是那個,還有孟母斷機教子,也應該是這個。”
“這織布機看著不如紡花車新。”齊夭夭看著眼前的織布機說道,用過的痕跡太明顯了。
“這個不好做,所以是可拆卸的。這可是吃飯的家伙是,走到哪兒就帶到哪兒。”陳氏目光溫和地看著她說道。
“這織布很慢吧”齊夭夭繞著織布機走著道。
“不覺得慢,我一天能織七、八尺呢”陳氏微微仰著下巴,非常驕傲地說道。
齊夭夭看著上面二尺寬的布,腦仁疼,比想想中的慢,嘴上卻夸獎道,“您很能干。”
“那是當然了,你學會了,熟練了,也不會差的。”陳氏面色和善的看著她說道。
“嗯”齊夭夭心不在焉的輕點了下頭。
心里卻在哀嚎,她不要被綁在織布機上,一直唧唧復唧唧啊
這玩意兒貪個新鮮還行,時間久了,枯燥乏味的很。
當然她絕不歧視紡花車,織布機,相反它們可是古代重要的生產資料和生活工具,這身上的衣和衫都是手工一經一緯,在哐當聲中織出來的。
放在博物館里供人參觀,體驗、體驗就好。
真要讓人日夜不休的紡花織布,除了真正的熱愛,沒幾個人愿意。
齊夭夭坐在凳子上,看著眼前的織布機,“好像不太容易”
“熟了就好。”陳氏臉上泛起一絲笑容看著她說道,“這織布要從采棉紡線開始,這棉花要經過軋花、彈花、紡線、打線、漿染、沌線、落線、經線、刷線、作綜、闖杼、掏綜、吊機子、栓布、織布、了機等幾十道工序。”
“這紡線好細呀”齊夭夭輕輕撥弄著紡線道。
“紡線、漿染,打洛子,經線,織兩尺寬的布面,就要五百八十根紗經下去,按排列順序,一根一根穿過梳線器拉緊,過程頗耗費功夫。”陳氏指著織布機上的細細的線道,言語又輕松地說道,“別聽我說著難,做起來很容易的。”走到她身邊道,“你起來,我給你示范一下。”
齊夭夭起身讓開,陳氏坐了下來,哐當、哐當開啟織布機,這手中的飛梭靈巧的在織布機上飛來飛去。
“先開始會很慢,慢點兒沒關系,但要織的平整。速度是一點、一點提上來的,不要貪快。別沒學會走,就想著跑。”陳氏特意放慢速度,好讓她看清楚,“看清楚了嗎”
“呃”齊夭夭水盈盈的大眼睛直視著她道,“那個”白皙的臉頰泛起紅暈不好意思地說道,“沒看清。”
陳氏黑眸看著白凈的小臉,面對著她真誠的眸光,虛心的態度,責備的話怎么也說不出口。
“沒關系,我再慢點兒,對于沒接觸過的你,也不是一兩天就學會的,慢慢來。”陳氏放低聲音語氣溫和地說道。
“嗯嗯”齊夭夭眉眼彎彎的看著陳氏點頭。
學就學嘛除了一時的新奇外,技多不壓身。
在織布機的哐當聲中,齊夭夭等到了早飯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