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如雷鳴一般,嚇的齊夭夭一哆嗦。
“這鋤地和織布,我讓齊氏選的,她選的鋤地,不管我的事。”陳氏縮著脖子小聲地說道。
“織布”沈舟橫壓抑著低聲說道,閉了閉眼,夭夭在這兒,有些話不好說,回頭再和娘好好的談談。
陳氏直起身子,索性說道,“鋤地、織布咋了,這些我那樣沒干過。咋地,我干得,她干不的啊不就是磨了泡嗎過些日子就好了,磨成繭子就不怕了。”
緊接著揮手催促道,“行了,我馬上給她處理水泡,你也別擔心了,趕緊去前衙處理公務吧”
“這地等我回來再澆吧這誰家澆地在大中午的。”紋絲不動的沈舟橫晶瑩透亮的雙眸如琥珀似的看著齊夭夭溫言細語地說道。
“水泡又沒破,澆這巴掌大的地磨不破的”陳氏深吸一口氣,真是沒眼看,“你娘我挑著水走上七八里路,也沒見你這般的心疼。”
齊夭夭聞言嘴角直抽抽,這小子到底是真傻還是假傻啊聽不出來陳氏這醋壇子,應該是醋缸都打翻了。
齊夭夭古井無波的幽深的雙眸看著他說道,“我可以的。”
她必須一點一點的走出來,一點點的讓他們適應現在的自己,適應她的力量,才能有借口改善生活。
她真是受夠了清湯寡水了,現在感覺這肚子空的慌,腳下無根站不穩。
“這些粗活我來就可以了。”沈舟橫放低聲音,細聲細語地說道。
只不過大嗓門慣了,聽著依然洪亮。
齊夭夭垂眸在心里腹誹道沒看見陳氏頭上都開始冒火了。
“我來吧”齊夭夭態度堅決地看著他說道,彎腰拿著水瓢繼續澆水。
陳氏看著還算懂事的齊夭夭,推著沈舟橫道,“快走,快走,這點兒活累不到的。”直接將他給推出了院子。
“等等娘,您讓我好歹換了官服吧”沈舟橫微微回頭看著她說道。
陳氏看著他一身的短褐,“趕緊的換衣服去。”
陳氏回身看著齊夭夭乖乖的澆水,滿意的點點頭。
沈舟橫三兩步走到齊夭夭身旁,奪過她手里的瓢,舀了一瓢水道,“這樣潑著快。”
啪一瓢水潑到了菜地里。
齊夭夭見狀滿臉的黑線,看著被水潑了個坑的菜地。
幼稚的家伙,自以為是,這是在挑事呢
“要死了,你把苗給我潑死得了。”陳氏一個箭步沖過來,奪走了他手里的瓢。
“還沒發芽呢哪里來的苗。”沈舟橫看著菜地說道。
“那把種子潑出來了。”陳氏指著菜地說道。
“種子沒那么脆弱。”沈舟橫彎腰提起了水桶。
“你你干什么”陳氏臉色大變的看著他說道。
“用瓢澆太費事了,直接倒下去,省事。”沈舟橫淺褐色的雙眸看著她輕快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