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夭夭將長發綰了個圓髻,左右插了兩枚金簪,又插了一個金步搖。
“怎么這么少,多插點兒。”沈舟橫看著首飾盒道,“不是還有嗎”
“你以為是插糖葫蘆嗎插滿了扛著賣嗎”齊夭夭黑白分明的雙眸看著他打趣道。
“那將這些珠花戴上。”沈舟橫指著梳妝臺上放的紅色的珠花道,“正好頭上戴一圈。”看著遲遲不行動地她躍躍欲試地說道,“要不我給你戴。”
“不好戴紅色的珠花,奶嬤嬤剛沒了,就是不戴孝,我就滿頭珠翠,太沒良心了。”齊夭夭眼神黯淡地看著沈舟橫說道。
“呃”沈舟橫聞言趕緊說道,“那就別戴了,過些時候在戴。”
說起奶嬤嬤,“你等一下。”轉身去了對面的書房,再回來時手里多了木盒子,“這是我寫的奶嬤嬤的牌位,聊表寸心吧清明,十一,逢年過節的你祭拜一下,這世上還有人惦記著,不至于是孤魂野鬼。”
齊夭夭神色動容地看著他說道,“謝謝”眼底泛起了一層霧氣。
老實說這些她真的沒有想到。
“你我是夫妻,別這么外道了。”沈舟橫將蓋子打開,“有些不敬,可這尊卑定著呢”
齊夭夭眼角溢出淚花,吸吸鼻子道,“沒關系,有這就已經很好了。”
沈舟橫見狀,張了張嘴,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好像說什么都蒼白無力。
齊夭夭接過盒子,蓋上蓋子,“我放在梳妝臺上可以吧”
“當然”沈舟橫理所當然地說道。
齊夭夭黝黑的雙眸輕輕晃了晃看著他說道,“這在外人看來是下人,不必如此。”
沈舟橫純凈的雙眸看著她認真地說道,“你都說外人了,人有親疏之分。在你的心里她是你親近之人,養大你的人,護你周全之人。不必在意別人說什么”
齊夭夭將木匣子鄭重的放在梳妝臺上,站了起來,微微欠身,低垂著頭,雙手抱拳,替小姑娘祭奠。
沈舟橫趕忙站了起來,站在她身旁,微微鞠躬,在心里默念奶嬤嬤您放心吧我會照顧她的,您在天保佑她夭夭平安順遂。
齊夭夭睜開眼睛直起身子微微歪頭看著沈舟橫好心地提醒道,“你還不快洗漱去,去前面別遲到了。”
“啊”沈舟橫趕緊收拾洗漱的用具,朝外走,“夭夭,你這被子疊的這么工整啊”
齊夭夭看著床上被她疊成豆腐塊的被子,習慣了,“啊這樣挺好的。”
沈舟橫端著木盆笑著出了臥室。
齊夭夭走到了床前,有些習慣她不打算改,這是她的堅持。
沈舟橫洗漱回來,臥室中已經沒人了,放下木盆,打理了一下自己,起身去了飯廳。
早上不用說還是稀飯,不同的是,這回里面撒了些鹽。
提及鹽得過濾下,雖然不干不凈吃了沒病,眼不見心不煩的,但她受不了。
沈舟橫灌了兩碗稀飯,身體動動都能聽見水在肚子里晃動的聲音。
“還有時間,夭夭,我跟你說點事。”沈舟橫等她放下空碗,看著她說道。
“什么事就在這兒說唄。”齊夭夭目光在他們母子倆身上轉了轉道,背著陳氏說悄悄話不太好吧
“也沒啥”沈舟橫想了想組織了下語言道,“我決定過幾天去下面的村鎮看看。所以這教你讀書認字的話,娘可以教你。”
“哦”齊夭夭點頭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