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后街都是賣東西的,做買賣的。有各色鋪子,酒樓、茶館、客棧、布鋪、糧鋪這路邊擺攤的小商小販,賣油的,賣點心的,賣小玩意兒,也是城里最熱鬧的地兒。”沈舟橫走在她前面不緊不慢地說道,“還有兩條主要街道是東路和西路,不過這里的人還是喜歡喊街,所以也叫東街、西街。”輕笑著出聲道,“縣城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這四條街道走上一圈,也就半個時辰足夠了。”
“你這半個時辰是走馬觀花吧”齊夭夭聞言烏黑的瞳仁輕輕閃了閃道。
“嗯”沈舟橫搖頭失笑道,“對大姑娘小媳婦兒來說這后街一天都逛不完。”
“大姑娘、小媳婦兒”齊夭夭有些疑惑地看著他的背影道。
“怎么了”沈舟橫聞言停下來,看著落后于自己的她,這走的有些快,朝她走了幾步。
“你有什么疑問嗎這么驚訝干什么”沈舟橫溫暖如玉的雙眸看著她問道。
“我以為這女人都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被關在家里的。”齊夭夭黑曜石般的雙眸在陽光下閃著璀璨奪目的光,“原來不是啊”
“這個要看情況怎么說了”沈舟橫不疾不徐地看著她說道,“那大戶人家的嬌小姐,不可能經常拋頭露面的,出來那也是前簇后擁的很多仆從。這小門小戶的布衣百姓,這大姑娘小媳婦兒的為了生計不得不得出來。就像我娘一樣。”
“嗯哼”齊夭夭漫不經心地點點頭,“快走吧”
鍛煉了一個月,這具身體還是跟不上他的速度,趕路要緊。
沈舟橫領著她走到了城墻下,沿著石頭修砌的城墻朝城門走去。
“城墻。”齊夭夭伸手拍了拍粗糲的石墻道。
“都是就地取材,這里不缺石頭。”沈舟橫瞥了眼高大的城墻道,“這城墻在戰亂時都被毀了,這是我朝后來在原有的地基上加寬后修的。”眼底閃著細碎的光道,“比原來的結實。”
“你咋知道的”齊夭夭挑眉看了他一眼道,這話武斷的很
至于結實,抵擋不住大炮,唉他說是就是吧
“有一段原來的城墻,我看過是夯土構造的,被燒的焦黑。”沈舟橫眸光直視著她說道,“現在還能看見以前的痕跡。”
“聽你說的這地方山地多,人丁也少,至于這么破壞嗎”齊夭夭烏黑的瞳仁看了看他說道,“這里是兵家必爭之地嗎”
“是不是兵家之地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就是要毀城人滅。”沈舟橫面色不悅地說道。
“你在生氣”齊夭夭不自覺的放慢了腳步黑眸一瞬不瞬地看著他肯定的猜測道。
“我沒生你的氣。”沈舟橫趕緊擺著手解釋道,“你千萬別誤會啊”
“我沒誤會。”齊夭夭深邃的黑眸看著他說道,“你別緊張。”純粹好奇地問道,“你為什么生氣”
“只是覺得你要攻城這城墻破壞了沒什么好說的。可是這城內的房屋和百姓何其無辜,為什么要毀城滅人。”沈舟橫眸光悲憫的看著這縣城說道。
齊夭夭黑眸輕晃有些意外地看著他,悲天憫人,人之常情,沒想到對冷冰冰的建筑物,也極其的不舍。
說話當中兩人到了城門口,這城門意外的氣派高大。
城門站崗的差爺自然是認出了自家的縣太爺,剛要行禮被沈舟橫給制止了。
沈舟橫朝城外指指,意思是要出城。
差爺目送沈舟橫他們倆離開,眼睛一直盯著齊夭夭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