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臉是因為她得過痘瘡,也就是天花,好了之后臉上留下了麻子。
麻婆婆不是本地人,因為痘瘡肆虐一家人都沒了,只留下了她。
也不被人容的下,只好背井離鄉,在平邑縣安了家。
做起了倒夜香活兒,勉強過活。
倒夜香污穢之事,不能在光天化日之下干吧
每天都是趕在城門打開那一刻第一個出城,避諱著人群。
麻婆婆被請到了二堂,喬大勇和周斯年坐在主位上,莫雁行陪坐在一旁。
三人看見她進來,已經知道她是干什么的齊齊向后撤了撤,嫌棄的別了別臉。
周斯年更夸張的從袖子中掏出手帕,直接捂住了鼻子。
麻婆婆是見怪不怪了,神色如常,她從街面上走,人人都躲著她。
其實自己洗的很干凈了,可人的偏見就是這樣,她還能怎么辦
“是你揭了告示。”喬大勇上下打量著麻婆婆,一身灰撲撲的衣裳,臉上用灰布包裹著頭,只留下一雙黑漆漆的眼睛。
“是老身揭的告示。”麻婆婆將手里的告示展開。
“說說當日的情況”喬大勇一臉正色地看著她說道,本就長的兇,沉著臉更加讓人生畏
“應該是連著下陰雨的前一天,老身像往常一樣推著夜香車,趕在城門開的第一時間出城。”麻婆婆站立在堂中央仔細回想道,“天還未大亮,路上也沒人,老身看見身穿綠袍高大男人,渾身的酒氣,老遠都能聞見,手里拿著酒壺晃晃悠悠的,還差點兒摔倒。”
“你看清人的長相了嗎”莫雁行激動地問道。
“天還沒大亮,看不太清,而且這人發髻散亂,臉上還血呼啦差的,就更看不清了。”麻婆婆小心翼翼地回道。
“血呼啦差”喬大勇疑惑的看著她問道,“能看出傷在哪兒嗎”
“那哪兒能看見啊光線不好,又離的遠,只能看見穿著綢緞綠袍。”麻婆婆大著膽子又道,“還聽見他大著舌頭嘟囔喝,好酒”
“你怎么不攔著他呀”莫雁行給氣的站起來沖她吼道。
“老身哪兒敢攔呀這城里什么人都躲著咱的。”麻婆婆縮著脖子委屈巴巴地說道,“咱看見這么早有人還嚇了一跳,當然是躲著走了。”
“莫縣丞,莫縣丞。”喬大勇看著失態的莫雁行趕緊出聲道。
莫雁行一屁股坐在官帽椅上,黑著臉,呼哧帶喘的。
喬大勇看著情緒穩定下來的莫雁行,視線轉向了麻婆婆道,“還有嗎”
“沒了當時俺推著夜香車,飛快的離開了。”麻婆婆語速極快地說道,恭敬的站在堂上。
“你可以走了。”喬大勇見狀如是說道。
“走”麻婆婆微微抬眼鼓足勇氣小聲地問道,“喬縣尉,俺的消息有用嗎”
喬大勇一拍額頭道,“有用,有用。”看向莫雁行又問道,“莫縣丞這賞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