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氏大眼睛輕輕閃了閃看著齊夭夭說道,“兒媳婦,你這稱呼可得改改,叫相公,哪有一直叫縣太爺的。”
“叫縣太爺不好嗎”齊夭夭停下手中的眉筆直起身子點漆黑亮的雙眸一瞬不瞬地看著她說道,“我覺得挺好的,這出去喊一聲相公,不知道多少人答應。”
陳氏被她一番說辭給唬的一愣一愣的,“等一下,這縣太爺叫的也多啊”
“不不不,大都叫縣令大人,或者是沈大人。縣太爺不多。”齊夭夭振振有詞地說道。
陳氏一拍手高興地說道,“我懂了,反正我兒子在你心里是不一樣的。”
“您要這么說也可以。”齊夭夭明亮透徹的雙眸看著她坦然地說道。
“哎呀橫兒終于守得云開見月明了。”陳氏樂得圓圓的眼睛變成了月牙。
“有這么高興嗎”齊夭夭好笑地看著她說道。
“當然了,橫兒滿心滿眼都是你,你這心里沒有橫兒,我可是他娘親,當然不樂意了。”陳氏理所應當地說道。
齊夭夭聞言搖頭失笑道,“現在樂意了吧”
“樂意,樂意。我那傻兒子不是單相思。”陳氏眉開眼笑地看著她說道。
“我現在可以畫了吧”齊夭夭拿著眉筆虛空畫了畫。
“你畫吧我不出聲了。”陳氏捂著自己的嘴悶聲說道,然后就看著她在宣紙上畫著大朵大朵的牡丹花,眼睛越睜越大,忍不住發出贊嘆,見她畫完了,放下手,眼底又升起一絲惋惜,“沒有上色,這逼真的程度能吸引來蜜蜂。”
蜜蜂的眼睛可不像人類能看見五顏六色,它對紅色不敏感。
“您抹點兒蜂蜜準能將它們吸引過來。”齊夭夭烏黑的瞳仁閃著細碎的光看著她打趣道。
陳氏聞言輕笑出聲道,“這孩子竟說些大實話,那蜂蜜不管抹到哪兒都能將蜜蜂給招來。”
“只畫牡丹嗎”陳氏好奇地又問道。
“先把這牡丹染出逼真的顏色再說吧”齊夭夭放下手中的眉筆道,許久不畫了,這技藝沒有退步。
“這要怎么染”陳氏一臉犯難地看著八仙桌上的大團牡丹道,單是想想就有些頭疼。
“剩下的交給咱們的縣太爺了。”齊夭夭笑瞇瞇地說道。
“這染布我也行,但是染這個不成。”陳氏笑著微微搖頭道。
“您還會染布啊”齊夭夭驚訝地看著她說道。
“別激動,就是些黑、灰、土了吧唧的顏色,做干活用的短褐還行,穿不出去的。”陳氏聞言趕緊聲明道,“這老土布跟綢緞沒法比的,我去綢緞莊交布的時候多是純白的,或者是人家掌柜的指定的格子。”
“那已經很了不起了。”齊夭夭眸光真誠的看著她夸贊道。
陳氏被夸的頗不好意思,“這女紅大家都會。”
“她們可沒有養出狀元郎。”齊夭夭這話說的漂亮的讓陳氏合不攏嘴。
“行了,別給我灌湯了,又想干什么”陳氏高興的嘴都咧到耳朵根兒了。
“沒想干什么”齊夭夭澄凈的目光看著她說道,“我可是真心實意的說出事實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