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青杏恭敬地半跪在她暖椅跟前,手中托盤里端著湯藥還冒著熱氣。
燕司寒身邊就兩個得力的丫鬟,青桃和青杏。
如今青桃送到她這里來了,明華軒也就青杏這么一個大丫鬟了。
雪梅替她接下藥碗,如今藥燙著,她也不急著喝,于是對著青杏隨口問道“王爺可回來了”
聞此言,青杏抿唇一笑,有些打趣道“王爺若是回來了,這坐胎藥就不是奴婢送過來了。”
林嬌嬌倒是被這話給逗笑了,青杏這丫頭和青桃的性格是截然相反的,但這兩人關系又不一般。
她也是看破不說破。
青杏服身道“王妃,沒什么事的話奴婢先退下了,明華軒里奴婢還有事要做。”
她微微頷首,隨后看了一眼雪梅,雪梅立馬從衣袖里拿出銀錢塞到青杏手中。
青杏低眉看了一眼手里白花花的銀子,笑吟吟道“天冷,湯藥易涼,王妃趁熱喝。”
說罷低首往后退了半步,轉身離開。
“娘娘,奴婢喂您把藥喝了吧。”雪梅笑著,說罷就要去端藥。
此時,林嬌嬌看著那碗湯藥是面色復雜,說來她還未打算過有孕。
如今一且未平,他們的孩子出身可否安穩
這連她自己也不知道。
皇帝和太后近些年想殺燕司寒是不可能的,鎮南王燕凌霄率十萬精兵駐守漠北。
若是燕司寒在京中有事,第一個打進京城的就是鎮南王。
所以朝堂之上才會更加忌憚。
想到這里,她還是順手接下了雪梅手中的湯藥,為他生個乖巧的孩子,也不是什么壞事。
她這一世,定能護住自己想要護的人或物。
一口下去,頓時眉頭緊皺,這坐胎藥實在是不好喝。
所幸燕司寒知是藥三分毒,前世這坐胎藥一個月送一次。
不用天天喝,偶爾喝一次,她也就沒什么不能忍受的。
夜深。
銀白的月光照到屋檐上,似鋪了一層霜花。
霜華居內只有院中還亮著兩盞燈,已被風吹得燈影子搖曳,若是沒有外面的燈罩,只怕早已熄滅。
院外。
有人冒著寒風前來,白狐裘披風裹著高大的身子,依舊擋不住風將衣袂吹得翩飛。
翌日。
“娘娘,娘娘該起身了,今日回門,可晚不得。”雪梅的聲音充斥在耳邊。
林嬌嬌緩緩睜開眼,只覺得天色大亮,揉了揉眼才看清是多點了燭火。
她緩緩坐起來,啞聲詢問“雪梅,弄這么亮堂做甚”
雪梅邊扶著她起身,邊回她的話“王爺昨個夜里來時,說娘娘您怕黑,晚上得留一盞側燈才不會夢魘,奴婢今日想著,便多弄了些燈盞來,將整個屋里都照得亮堂堂的。”
其他的她倒是不在意,只是聽到王爺二字,頓時清醒不少“王爺回來了”
“嗯,王爺昨個夜里子時回來的,只是那時娘娘您睡下了,王爺就在您屋里待了一會兒就走了。”
聽雪梅這么說,她倒是有印象了。
怪不得昨夜覺得臉上似落了冰疙瘩,想是燕司寒從外頭帶進來了寒氣,又不舍打擾她安睡,所以才待了一會兒就離開了。
今兒個是她回門的日子,由于她嫁的是攝政王,所以林府老老少少都得在門口等著她。
哪怕是身為端王妃的林青畫見了她都得問安。
前世她回門可沒少被大夫人訓斥,那時的她對待大夫人還是個逆來順受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