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這頭一次回門,怎能穿得如此素凈簡陋到時莫不是讓大夫人小瞧了咋們”雪梅邊給她梳理發髻,邊皺著眉揶揄她的著裝。
對此,林嬌嬌是無言以對。
她這身衣裳既端莊,也不會顯得過于隆重。
杏粉色暗紋云錦豎領大襟衫遮蓋了里面的薄棉衣,外面是松石綠桑蠶絲氅衣。
松石綠的馬面也是蜀錦裁制而成的。
這一身可謂是寸錦寸金。
她無奈笑道“你可知這蜀錦和云錦的昂貴”
雪梅抿了抿唇,似在思考什么,隨后改口道“奴婢的意思是娘娘您這一身不夠氣派,大紅大紫的才夠明艷。”
“我又不是斗艷去,穿那么明艷做甚”對著銅鏡戴好淺綠翠耳環后,一切都妥當了。
黛眉如畫,杏眼桃花,圓潤而不顯得稚氣,若是微瞇起來,神似瑞鳳。
只需輕描淡寫便能體現最好的容色,胭脂多了,反而蓋了原本。
吱呀
開門聲響起,隨后一陣寒氣渡了進來,還坐在銅鏡前修飾眉毛的林嬌嬌回過頭去。
只見一墨色蟒袍的男人走了進來,身段修長,自帶一股讓人臣服的氣勢。
雪梅行禮后自覺退下,只留下她和燕司寒獨處。
不緊不慢地放下眉黛,起身對著燕司寒行禮問安“給王爺請安,王爺怎的這么早就來了”
再怎么樣也得辰時四刻再出發,如今不過卯時三刻,時辰尚早。
她的禮還未行下去,就被燕司寒一雙大掌捉住了雙手,猝不及防地對上那雙寒潭似地眼眸。
“在本王面前,你不必守這些規矩。”
聲線涼薄,語氣不輕不重,讓人聽了不寒而栗。
也是,她從前不會這般規矩,只是經歷了那么多,她也無法再像從前那般隨性。
所以他現在還是覺得她在演戲,覺得她是林家和端王派來的人
說實話,她有些泄氣,想討得燕司寒信任,怎的就這般難
一時想將雙手抽出,可奈何他捉得太緊。
她就這么直直地面對著燕司寒眸子,沒有任何懼意,臉上也掛上了明媚的笑意。
“王爺的意思是妾身在府中可以不守規矩”
這話的語氣有些嬌俏,顯得一張巴掌大的小臉更是生動。
這夫妻之間總得有些趣味才好。
“嗯。”男人俯視著她,十分肯定地應聲。
她其實是明白燕司寒的,尋常人家的夫君說著話只不過是客氣罷了,而燕司寒是說一不二。
只是她想試試看。
老虎頭拔毛的事,從前她也沒少干,只是那時仗著自己還小,又有大哥哥和二哥哥護著,所以才膽子大。
如今這屋里可沒人再護著她了。
輕輕地從男人手中抽出右手,隨后不經意地在紅唇上一抹,手指尖頓時多了一份顏色。
帶著口脂的右手攀附在男人的胸膛上,緩慢往上。
就在燕司寒還在注視著她的一舉一動時,她帶著口脂顏色的手指已經在那張冰冷的俊顏和薄唇上留下了一抹顯眼的紅色。
“哈”林嬌嬌忍不住掩唇而笑,笑聲清脆嬌俏,臉上喜色猶如得到壓歲錢的孩童。
燕司寒“”
“王爺嘗嘗這口胭如何”她笑瞇瞇地望燕司寒,卻發現燕司寒周身的氣息驟然冷冽。
她才不怕呢。
只聽男人啟聲“好。”
本還略有幾分得意的林嬌嬌,卻因這話一愣,眼看著男人靠近,她被逼得節節敗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