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梅,快給我上妝。”
林嬌嬌此時坐在銅鏡前,男子裝扮時是素面朝天,所以回來了也沒有上妝什么的。
這去見燕司寒,氣色肯定得好一點。
雪梅盯著她打量后笑道“娘娘,奴婢倒是覺得您這樣挺好的,可惹人”
一時間沒想到好詞,就雪梅這詞匯量,當真不多,拖聲拉氣半晌才吐出來“憐愛”二字。
“憐愛”她對著銅鏡再看了看,隨后微蹙眉頭,果然是有幾分惹人憐愛的模樣。
那就這樣好了,于是又站了起來,拿上放到一邊的暖爐后說道“走吧。”
剛來到明華軒,青杏就迎了上來,態度十分熱情。
“王妃,王爺在書房,沒批折子,奴婢方才進去送冰糖糕,瞧見在為娘娘畫像。”青杏說道。
畫像冰糖糕
她在想,燕司寒究竟是從什么時候喜歡吃甜食了
見她面色微閃過一絲疑惑,青杏也并沒有多嘴,只是抿笑著。
好像
前世她每一次到訪明華軒,無論是書房還是寢屋,都放著一疊沒人動的冰糖糕。
那時她還覺得燕司寒有病,明明不愛吃甜的,卻硬要擺一屋子糕點。
如今想來不是燕司寒喜歡上吃甜食了,而是給她擺的,所以她每次到訪總能吃上。
一時間心里暖意縱橫,那種似呼吸都有些困難的感覺,卻讓人莫名享受。
等她回過神來,才發現她不自知的笑著,輕咳了一聲后徑直往書房去。
到了書房門口,在門口站著的不是夜明,而是好些日子都沒見著的夜風。
她對夜風了解不多,高高大大的小伙,卻是個面癱臉,好似有個表情就違了國法一般。
夜風向她拱手行禮“王妃。”是那種多一個字都懶得說的態度。
她微微頷首示意,在門口猶豫了一瞬,還是伸手敲了敲門。
“進。”
推開未鎖的房門,她走了進去,第一眼便見到了伏案執筆的燕司寒,難得穿了一身素凈的月牙白衣袍。
一支白鶴銀簪將頭發休閑地束在腦后,額前留了那么幾縷頭發,清冷得讓人不敢輕易褻瀆。
屋內暖烘烘的,讓她緊繃的身子都放松了。
“坐。”燕司寒停了筆,將帶墨的毛筆放與筆擱。
她倒是好奇燕司寒筆下的她到底是個什么樣子,于是自己端著小凳湊了過去。
將繡凳往男人身旁一放,她便在他身側坐下,書案上墨玉鎮紙壓著的畫一覽無遺。
但這畫卻把她看的一愣,畫得還真是像,只不過
為什么別人的畫像都是端端正正的,而她手里拿著糖葫蘆,在一張桌子后頭,一手還偷偷往嘴里塞冰糖糕
一雙杏眼帶著“賊”氣。
這這不是她七歲時在表姐婚宴上偷糕點的時候嗎糖葫蘆還是燕司寒給她買的,但這樣的場面居然被他給瞧見了。
一時間臉上燥熱不堪。
“咳咳―――”
燕司寒的咳嗽聲讓她驚慌地側過身,見他將手里的白絹帕子從唇邊離去,她趕緊伸手搶了過來。
一看,上面沒有血跡,心也跟著松了不少。
“本王無事,王妃回去吧。”
這話說得極其漠然,好似她就是個陌生人。
想來是生她氣了,于是趕緊解釋道“王爺妾身今兒去了一趟安王府,原本想著討要寧淵帖回來看看。”
說著鼓起臉,頗為生氣道“誰知安王那廝都翻閱完了也不舍得交出來,讓妾身一頓好跑。”
“哦本王怎不知道嬌嬌有此好”
這話雖然是在問她,可燕司寒眼里的溫笑總有一股冷意。
她咧嘴一笑,只得硬著頭皮道“偶爾有這么一個喜好也不足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