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嬌既有此喜好,便先抄一遍黎陽大師的摘幽錄,這黎陽大師乃是王淵大師的師弟,兩人學識造詣皆有相通之處,想來嬌嬌應當喜歡。”
這么大一段話,林嬌嬌并不明白燕司寒是怎么面無表情的地說出來的。
他可是知道她最不喜歡抄寫的了。
一時臉都僵了,干笑一聲后別過了頭,還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看了看旁邊的冰糖糕,伸手小心翼翼的摸了一塊,塞進嘴里壓壓驚。
正低著腦袋咀嚼的時候,燕司寒的聲音再次響起“就在本王身邊抄,去拿吧。”
“嗯”她猛然回頭,這一口糕點差點噎死她,還好她給咽下去了。
而燕司寒一臉漠然地伸手給她遞茶水,一副沒得商量的模樣。
抄就抄唄,就當陶冶情操了,更何況是待在他身邊,也沒什么不好的。
于是很爽快地站起身,轉頭就找到了摘幽錄所在的書架。
當她將書籍拿出來后,突然感受到背后一陣寒意。
隨后只聽“嬌嬌對本王的書房倒是清楚得很。”
這
她整個人都僵住了,她前世可是把燕司寒的書房翻了個底朝天,她記憶好,所有東西的位置記得是一清二楚。
一時大意了,這下不好解釋了。
但看了看這個裝書的匣子,頓時心頭有了狡辯之詞,轉身很自然地說道“你以前不也用這匣子裝摘幽錄我記得。”
說罷毫不客氣地走過去,坐到他身側,一點都沒有要慫的意思。
這會兒要是慫了,豈不是坐實了她“做賊”一事了
許是她說得有理,燕司寒也沒再說什么,就那么看著她抄寫,一言不發。
―――申時。
天氣寒冷,大部分攤子都收場了,而虹橋賣豆包的姑娘早已經賣完了豆包,這會兒卻還未收攤,似乎在等什么人。
不多時,一位年近四十的婦人挎著籃子走到攤位上,問道“姑娘,豆包可還有”
那姑娘趕緊拿出了一包已經打包好的涼豆包,說道“已經給您包好了,回去熱熱就能吃。”
“給你錢。”
簡單的交集后,婦人挎著籃子離開,走著大道往端王府去。
此人正是端王妃身邊的得力媽媽羅氏,從前是伺候大夫人沈氏的。
進了王府,羅媽媽便馬不停蹄地往林青畫所在的潤雪閣去。
“娘娘,老奴回來了。”羅媽媽對著正臥床的林青畫行禮,隨后將藏于紙包里的信封都拿了出來。
規規矩矩遞過去。
簾帳后的林青畫輕咳了兩聲,侍女嬌兒便趕緊去扶。
之所以侍女取名為嬌兒,也是因為林嬌嬌的緣故,使喚著倒是解氣。
林青畫坐了起來,簾帳被掀開后便能清楚地看見那張略顯慘白的病顏,只因昨兒個去吃了太尉府的酒,卻被趙雙兒莫名記恨,竟敢把她給推入水中
但這事她無憑無據,加上趙雙兒給她求救心切,又是太尉府的人,所以這事也就只能這么算了
當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越想越氣,忍不住咳嗽起來“咳咳咳咳―――”
“娘娘。”嬌兒心疼得不行,趕緊去幫著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