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張嚴珵卻不說話了,他想,謝潭知道該怎么做。
他看著謝潭跨坐在他的腿上,閉上眼睛討好的輕吻他,明明一切都是符合他心中的想法,心里卻不知怎么有些澀然。
但是他心里的歡喜,是最多的,所以,他也不會后悔。
張嚴珵的手放在了謝潭的腰上,直到精疲力竭。
謝潭就在他愈加平穩的呼吸中睜開眼睛,目光冰冷,他幾乎是挪到了博古架上,拖著自己綿軟的雙腿,捧著那個他求來的根雕,來到了張嚴珵的身側。
他舉起根雕往張嚴珵頭上砸的時候,閃過一個念頭,似乎這樣砸死張嚴珵也不錯。
他到底還是因為力氣不足,沒有能直接砸死張嚴珵這個狗東西。
張嚴珵的額頭破了,鮮血染紅了他大半張臉,他痛得臉色扭曲,把笑出聲的謝潭重新鎖在了床上。
謝潭的臉上也不負以往乖巧的神情,張揚諷刺得很,他看著張嚴珵就笑,暢快淋漓。
傻逼,我有系統聊天啊。
雖然系統快被他煩死了,都快被謝潭當成微博互聯網了。
張嚴珵聽到謝潭越笑越大的笑聲,原本出門處理傷口的腳步也停了,他捂著臉轉過身來,神色陰詭譎。
他一步一步重新朝著謝潭走過來,沾血的手指摸著謝潭的臉,然后嘆了一聲“謝潭。”
謝潭被他折騰得暈過去了,呼吸微弱,胸膛和臉上是張嚴珵臉上滴落下來的血跡,身下是狼藉的體液和鮮血,張嚴珵抬起身體,頭痛欲裂地啃噬著謝潭出血的唇瓣,眼底的郁色濃稠得幾乎要把他整個都吞沒。
他下床后挖出謝潭身體里的東西,然后勉強上了一些藥,踉蹌著離開了房間。
他從地下出來的時候已經快要站不穩了,在花房的張母尖叫一聲,朝著癱軟在地的張嚴珵沖過去。
張嚴珵在醫院醒來的時候張母就在窗邊看著他,眼睛都哭腫了,她寸步不離得守著張嚴珵,還以為自己要失去他了。
張嚴珵的痛跟被錘子敲了一樣,一陣陣發痛,讓他眼前發黑,他看了眼窗外大好的陽光“已經第二天了”
張母點頭,又哭起來“我還以為你要死了,嚴珵,媽媽不能再失去你了到底是怎么回事你頭上的傷”她昨晚被張嚴珵嚇得都無法思考了,直到現在張嚴珵醒過來,她才反應過來,到底是是誰傷了張嚴珵。
“是謝潭是他對不對”張母回想起張嚴珵出現的地方,眼睛里的恨意讓她容貌都扭曲了,“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就是條喂不熟的白眼狼嚴珵你還想要他”她盯著張嚴珵的神色看,面容扭曲起來。
“媽,我想吃個梨。”張嚴珵的心里猛地一跳,他直接轉移了話題,“我最喜歡你削的梨了,皮都能完完整整連在一起。”
張母的臉色還定格在恨意上,然而她一聽張嚴珵這樣說,眼睛里就流露出一點溫情回憶來,顯得她格外的扭曲“好,媽媽這就給你削。”
張嚴珵就跟她一句一句的聊起天來,他心里還在想著謝潭,而張母的神情因為他的話語越發溫柔起來。
直到晚上,張母也一直陪在張嚴珵身邊,她讓人帶來了換洗衣服,一直照料著張嚴珵。
張母睡在病房另一側的床鋪上,呼吸平穩似乎已經睡著了,張嚴珵睜著眼睛又等了十五分鐘,見她在睡夢中翻了個身,這才忍著頭痛翻身下了床。
他去洗手間打了電話,叫他的人給謝潭送吃的,然后把藏房間備用鑰匙的地方也告訴了那人,這才松了口氣。張嚴珵想了想,又給管家和阿姨打了電話,讓他們看到張母回去,立刻打電話給自己。
張嚴珵用手搭著被謝潭砸得頭破血流的額頭,眼神明滅。
他躺下睡了,然而沒過多久張母卻起來了,她在黑暗中靜靜看了會兒張嚴珵,去了洗手間,只一會兒就重新出來躺下了。
張嚴珵睜開眼睛,側頭看向張母,一夜也沒能合眼,他在第二天清晨還是忍不住睡過去了,張母就摸了摸他的臉,然后出了門。
他是被電話鈴聲吵醒的,得知張母回去后張嚴珵臉色猛地變了,顧不得那么多,他直接披上外套沖出了醫院,然后打車直接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