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泰的臉色因為他這一句話徹底陰沉下去。
剩多少她一輩子都還不清。
原本想說點什么的謝潭閉上了嘴,這明顯是有隱情啊,他看著鄔白南帶著艾柔上了一輛車,抱著謝潭的林銳澤發覺了謝潭直勾勾的目光,腳步一轉,就去了另一輛。
他跟謝潭一起坐在了后座,謝潭坐下的時候神色微妙地僵硬了下,而后才裝作若無其事地把毯子攏了攏,他的關節還殘留著血漬,擦傷了一大片。
林銳澤看到他這個樣子又是怒又是心疼“先去醫院。”
“不用。”謝潭語氣強硬,林銳澤看著他,也就沒再提起。
“怎么一個人就去了”
“怕來不及。”謝潭頓了頓,想起來什么似的,“你怎么也來了。”
“鄔白南看你讓他帶人過來,覺得不保險又叫上了我。”林銳澤皺起眉,“也辛虧鄔白南腦子沒犯渾,要是只有他去,連泰能膽大包天把他也扣下了。”
“連泰到底誰啊,艾柔怎么會去他那里。”謝潭明顯感覺到林銳澤一定知道些什么,試圖打聽了一下。
“這你只能自己去問艾柔,外人也不好說。”
謝潭“嗯”了一聲,用手揉搓了一下眼睛,凝固在睫毛上的血漬就被他搓了一點下來,林銳澤抽出紙巾,看他額頭上被玻璃劃破的口子“我幫你。”
林銳澤避開他那個傷口,小心地擦著周邊被血染紅的皮膚,謝潭閉上眼,讓他用濕巾擦了擦全是血漬的眼睛,又擦過破了皮的嘴角。
濕巾上擦出的何止血跡,還有凝固的成了斑的體液和唾液,林銳澤幾乎可以想象到,他們在他的臉上身體上干了什么,所幸來得不算太遲。
到艾柔家的時候謝潭本來是想自己走進去的,只是他的腿都被拉傷了,都站立不穩,只能被林銳澤抱著進去了。
將近凌晨一點半的屋子里燈火通明,何景煥直僵僵看著艾柔被鄔白南抱著進來,然后踉蹌了一下跟上去,又緊接著看到裹著毯子的謝潭也被林銳澤抱上來,狼狽不堪的樣子。
他僵在走廊中間,喘著粗氣說不出話來。
“去睡覺。”謝潭看了眼何景煥,也沒那個心思多安慰他兩句了,被林銳澤抱著進了房間,讓他放了一浴缸的水。
謝潭忍著痛哆哆嗦嗦洗完了澡,連睡衣都懶得穿,扶著墻一點點挪出去了。
濕了一半的金色頭發緊貼著身體,水珠從紅青交加的皮膚上滾落下來,他身上的手指掐痕明顯得很,甚至能讓人腦補出當時的境況來。
鄔白南不知控制地亂了呼吸,他一遍痛恨著那幾個抓住謝潭的傻逼一邊又忍不住一看再看。
林銳澤卻垂下了視線,目光落在他踩著地板的腳上,小腿緊繃,又幾不可查得發著顫,水珠一顆顆滾落到他的腳邊。
謝潭也沒想到這兩人還在,而且鄔白南也竄到他房間里來了“這次謝了。”他倒是想起來鄔白南好像對自己有意思啊,“時間也不早了,你們要么先睡客房里”
“我幫你上藥”鄔白南這會子特別積極,他沒能搶先一步抱住謝潭就已經讓他有點懊悔了,現在開始刷存在感了。
不料謝潭卻是警惕起來“不用,我自己來。”
“后背你上不到的。”鄔白南據理力爭,目光閃躲得看著他的身體,“小謝,上個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