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三個月,辛家酒鋪就被打理的紅紅火火,單子多的接到手軟。
只不過半個月前,沈云初說有事需要離開一陣子,誰知半個月了也沒半點消息,她存好的那五十萬銀票聘禮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無異于當頭棒喝,管家人精了一輩子,只怪罪自己在這重要的事上識人不清,害了主人,一下子就病倒了。
誰知道長得人模人樣的,竟然是個騙色的
辛云容還記得那夜沈云初難得沒折騰她,虛摟著她的腰,說著要回去尋一物,不日便歸。
她不太相信沈云初會圖她的東西,家里的產業都被他打理得條順,按這樣想根本說不通。
她坐起身,嬌嬌軟軟地靠在椅背“替我梳妝,我去瞧瞧。”
綠楠噯了一聲,給她整理了衣裳,重新梳了婦人的發髻,扶著她就往門口走。
還沒走到門口,就聽到大門外有人吵鬧。
“我從未聽小姐說過有什么表哥,”那守門的壯漢跺了跺腳,一張臉又黑又兇,是管家專門請來做護衛的,“你這死道士,若是還糾纏不清,我便一棍子打死你”
辛云容隨身侍女擋在主人面前,率先走了出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情況。
“我是你家小姐的表哥,你若是不信,通傳一聲便知。”
清朗的嗓音從門外傳來,隱約有些熟悉。
綠楠是最早伺候辛云容的那一批,她自然也認得逢年過節必定要來一回的主人娘舅一家人,只不過前幾年聽聞小姐表哥好好的書不念,換下一身錦袍投入道門,這兩家人便慢慢斷了來往。
她仔細辨認了一番,門口站著青年一身半舊的藍衫,外頭披著八卦陣的寬袖外衫,長發束起,被一木簪子牢牢挽好定在頭頂,身后背著一柄古銅長劍,面容清正,長眉入鬢,鼻梁高挺,倒是一副好相貌。
隱約能瞧見少年時的模樣,綠楠還有些不確定,“表少爺”
那守門壯漢見是主人家頗為看重的侍女,剛想告上一狀,誰料綠楠喊出了一句表少爺,臉一下子就綠了。
他來的遲,前段時間主人家招婿,不少青年男子借著親戚的名義想要跑進辛家,如今過了兩個月了,他還當是那批人故技重施,狠話放了一大堆,現在收回是不可能的,只是腳后跟發軟,貼著門邊,睜著一雙小眼看著那身穿道袍的青年笑著應了“綠楠嗎”
綠楠迎了上去,伸手去接他手里的包袱,高興地噯了一聲“真的是表少爺”
孟鴻卓將包袱背好“無礙,我自己拿著便是表妹呢”
綠楠回頭,辛云容正邁過門檻往外瞧來,春意綠襖將小娘子的臉蛋襯托的香肌雪膚,本就是一副柔美的好相貌,如今胖了一些倒是沒了那病弱西子的柔弱,多了幾分生氣,只是那眉宇間嬌媚水潤不同往日,像是被好好滋養過才有這般氣色。
辛云容也是幾年沒見他了,平日里也就和舅舅家有些來往,話里帶著嬌嗔,“今日可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讓你孟公子舍得從道觀里出來,到我這府上走一趟。”
孟鴻卓自然不會因為這幾句話生氣,他笑了笑,“最近來青州有點事,便抽出時間過來看看你。”
辛云容聽了還得了,臉一放,扭頭就走。
小娘子氣沖沖地叉著腰往后院走去,綠楠咋舌這表少爺年紀大了,說話更不會說了。
便是來青州有事,這么大大咧咧說出來,可真是個能人。
若她是小姐,也是會生氣的。
孟鴻卓背著包袱剛跨了進去,臉色一變,從懷里掏出一張黃澄澄的符來,反手貼在了辛府的大門上,看到站在門口愣怔怔的大漢,他也不去追人,緊繃著臉向大漢問話。
“最近府中可有來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