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苑的話無疑將辛云容的好奇心拉了起來。
但她也知道有時候并不需要說得這么透,在酆鄲來之前,她只需要點明幾點就已足夠。
從最開始遇見開始,她就看出辛云容這般嬌俏的小娘子被保護的極好,她和自己不一樣,眼里永遠洋溢著天真爛漫,而就是這般涉世未深,不管在哪都有人保護,只需稍稍挑撥就會自己跳入陷阱中,愚蠢至極。
當云容用求渴的目光望著她時,支苑的目光愈發柔和了。
“我不過是鬼帝大人手下做事的人,對星宿真人的事情了解得并不是很多不過在這些年,鬼帝大人每逢朔月心情欠佳,想必是懷念星宿真人,便是連她的兩項法寶都隨身攜帶著”
云容只記得酆鄲身上腰上掛著一條黝黑的長鞭“是他經常系在腰間的長鞭”
支苑驚訝著“是的,這是其中之一,還有一樣是流光鏡每逢朔月,鬼帝大人都會將自己關在殿中,許是在思念星宿真人。”
云容似乎并沒有往支苑所想的哪方面去考慮,她托著雪白的臉頰欣慰地點頭“他是個好徒弟,知恩圖報。”
支苑頓時有些說不下去了。
見她眼神微暗,辛云容湊近她一些問起“我可以去看看他嗎”
從自己思緒里抽離出來的支苑猛地抬頭,從云容眼里看出了幾分渴望,她抿著唇“不行的。”
“他們會打架嗎”云容又好奇地問起。
支苑望著面前挺著大肚子的小娘子,一時之間懷疑自己是否講得過于深奧了,以至于她不明白自己的意思。
身為站在鬼帝身邊時間最長的下屬,支苑第一回啞口無言。
她仿佛面對著的是東街的奶娃鬼,會被扯著袖子問她能不能給他一點鬼氣吃。
幼稚。
但心中這樣輕嗤著,臉上已然掛上了得體的笑容,這樣的笑已經練習過上百次,云容都看不出是否真心,她組織好了語言才開口“若是不聽勸的話,鬼帝大人會參與進去。”
肚子里的孩子翻滾了一圈表示了足夠的興趣。
云容眼巴巴地看著她,小聲開口“遠遠看一眼也不行嗎”
她并不是用撒嬌的語氣,就這么托腮望著她,烏黑眼珠在燭光下水盈盈的,支苑就稍微理解了為什么喜怒不形于色的酆鄲會在她面前做小伏低,說話聲音也放輕,仿佛大一些就會吵到她似的。
她的確有足夠的資本讓酆鄲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但這遠遠不夠。
星宿真人為了壓制妖龍魂飛魄散,她曾聽人說過酆鄲當年發瘋的模樣,毀天滅地,差些為禍人間。當初也有不少話傳出師徒兩人多半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否則也不至于會鬧出這么大的動靜。
但誰敢說半點不是呢
強者為王,這是鬼蜮亙古不變的規定。
而在多年前她發現了酆鄲的秘密。
在他離開鬼蜮的那段時間,她曾經鉆入過他的大殿中,意外發現了一處暗室,里面并非珍藏著什么價值千金的法寶,而是一幅女子畫像。
身著道袍的女子站在梅花樹下賞景,長相并非驚艷,嬌俏臉龐上多了一分肆意風流,讓人移不開眼。
能讓酆鄲如此珍藏著的畫像,除了星宿真人別無他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