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之后,天高云淡,原本緊守不出的揚州大軍打開城門,從臨汝城轟然涌出,一列列精氣旺盛的士卒在城外排列陣型。
呂岱坐鎮大軍中央,指揮著大軍緩緩向前。城池對面數十里,就是連綿延伸到南方千里的山脈。在這一望無際的山林前方,數十萬山越大軍匯聚于此。
“小兄弟,對面的山越還有對少兵馬?”高澄、許褚和于吉三人站在城墻上,其中于吉突然對著旁邊的一個青年校尉問道。
這個校尉看了高澄一眼,看到自家主公沒有什么動作,這才小心的回答道:“豫章的山越全民皆兵,大約有百萬。不過前些天主公出手,用天雷轟殺了將近二十萬山越,對面的山越應該還有將近八十萬兵馬!”
“這么多兵力?山越有這么多的糧草嗎?”于吉微微皺眉,他雖然對行軍打仗不太精通,但也聽說過三軍未動糧草先行的道理。來到臨汝的這些天,一船船的糧草和物資源源不斷的從南昌向南運來。
揚州軍三十萬大軍,每天消耗的物資太多,即便有源源不斷的補充,整個大軍也顯得有些緊張,連揚州軍都如此,那山越的糧草從哪里來的?
青年校尉說道:“道長有所不知,臨汝南方的幾個縣城,都被山越洗劫一空,從百姓身上搜刮出了大量的糧草,粗略的算一下,這些糧草至少能支持山越兩個月之用……”
他的回答并沒有出乎高澄的預料。
山越剛開始的行動還有些謹慎,劫掠了一個縣城就暫時收回,由于豫章南方的縣城和壽春相距太遠,山越作亂的情況,并沒有第一時間傳上來。山越看到揚州軍沒有反應,頓時膽子變大,開始席卷揚州南部。
這一次大戰,必須要把山越打的痛徹心扉,打斷他們的脊梁,要是輕易的放過對方,過不了多久這些山越人缺衣少糧的時候,還敢繼續下山作亂。
蠻夷之輩,畏威而不懷德。這個道理先賢已經講的很清楚……
嗚嗚嗚。
遠處傳來沉悶的號角聲,山越人在看到揚州軍出城的情況,頓時有了反應,開始吹響號角,無數青壯、老人還有健壯的婦人冒出來,手持標槍長矛還有各種兵器。
臨汝北部是大河,南方是群山。越往北的地方越是繁華,越往南越是蠻荒。就像是文明和野蠻的分界線。如果臨汝城池陷落,上游的南昌也會遭到波及。
南昌是豫章郡的郡治所在,要是南昌有失,在所有人眼中,整個豫章郡就等于落到了山越手中。這種情況無法傷害到揚州的元氣,但對高澄和揚州勢力的名聲,有著巨大影響。
對于揚州軍來說,此戰不容有失。而對于山越來說,這一戰如能取勝,就能割據豫章,有機會攻下會稽。甚至在荊州兵馬的幫助下,占據揚州半壁。
數十萬山越士卒離開營地,高澄注意到,黑壓壓的大軍正中,有著數十個臉上涂著花花綠綠顏色的男女。這些男女氣息詭異,像是和身后的山林融合一體,詭異中糅雜著一絲自然的氣息。
“山越祭司!”高澄臉色微動。
于吉已經給他講解過山越祭司修煉的情況,在上古春秋年間,越國被滅之后,殘余的修煉者和百姓逃入深山,由于生存需要,他們的修煉方法融合了山林的特色,慢慢的摸索出一條和中原迥異的修煉道路。
詛咒、瘴毒、蠱蟲還有各種各樣的法術,詭異莫測,威力不弱。
“道友,山越的九大祭司好像全來了!”于吉也看到了對面的情況,臉色有些凝重的說道。
“道友前些天施展法術,一擊滅了二十萬山越大軍,應該是山越知道了這個消息,自付單對單不是道友的對手,這才集結了這么多的祭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