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空氣比包間里的好,長川緒楓胸口的悶痛減輕不少,他的眼睛從左轉到右,打量著。
平臺對著酒吧側街,一條小路,彎彎曲曲不知通向哪里。隔壁是便利店,二樓可能是住了人,窗簾后面隱隱約約透出光。
玻璃門又開了,長川緒楓轉頭,看見一個出乎意料的人走近,是諸伏景光,他下意識地問“你來抽煙”然后思維才跟上他的話語,長川緒楓有點后悔。
來這里不代表諸伏景光抽煙,也可能是來找他的。
就算諸伏景光真抽煙了,他倆也不熟,無論怎樣,這么問都不禮貌。
諸伏景光不介意,他走到長川緒楓身旁,側靠欄桿距離微妙,不會太近,也不遠。
就像在試探著什么,這讓人產生一種錯覺,覺得他想更近一步,想和他更深入交流。
長川緒楓不喜歡錯覺,他偏了偏頭,眼角的余光不多不少,獨獨包著諸伏景光,等著那個溫和的貓眼青年開口。
諸伏景光注視著長川緒楓,低聲問道“醫學你讀的是什么科”
聲音太低了,夾在煙霧和風中,輕輕刮過長川緒楓的耳畔,在霓虹的夜晚消散。
長川緒楓輕輕眨了一下眼,他在一瞬間不知道應該說什么。
他以為,本以為,諸伏景光會敏銳地察覺到他身上的洗不掉的血腥味,奪取了上百條人命的惡意。
長川緒楓覺得諷刺,他甚至做好了準備,等著警視廳或者警察廳的人,包圍這個無知的ktv。
長川緒楓看到他們的時候,就做好了心理準備。
結果,沒有,長川緒楓的心里近乎是遺憾的,說不出的遺憾,沒人看出他人皮下的瘋與惡。
長川緒楓沉默的有點久,讓諸伏景光有些局促,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僭越了。
他剛剛想開口補救,就聽見長川緒楓說“神經內科。”諸伏景光愣了片刻,半開玩笑地問他“那你是不是要幫患者開刀做手術”
“準確來說我專業是生物信息,只是導師研究方向是神經內科,才和醫學那邊有交集,”長川緒楓說著,眼里浮現一絲笑意,似乎想到了什么,“我主要是理論方面的研究,實踐就不行了。以及,不會開刀,不會治頭痛,更不會做心理疏導。”
不會救人,只會一木倉將人崩掉。
如果有人想體驗一下子彈穿過前額葉的感覺的話,就可以找我。
他在心里接上他的話。
諸伏景光點點頭“生物信息主要是怎樣的”他目光坦然,還帶著點好奇。
長川緒楓受不了這樣純粹的眼神,他抿了抿嘴,說“大概就是信息、數學和生物學結合起來研究吧嗯,用信息技術研究生物方面的問題之類的”
長川緒楓無奈地承認“我也不太清楚這定義,因為我原來讀的不是這個。”
諸伏景光臉上露出疑惑的表情“原來”
長川緒楓解釋“我原來是劍橋的,今年初才轉到東大,跟著教授研究腦神經,專業掛在生物信息而已。”
諸伏景光追問“那你原來的專業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