責無旁貸是假的。
長川緒楓是不得已而為之。
他和警校的五人走得太近了,這是他背叛組織的最大嫌疑。
所以,組織是趁勢而為。
長川緒楓的心情從來沒有這樣沉重過,他看著朝氣蓬勃的五人,在他們不知道的角落里,不知道會有多少人盯著他們。
組織注意到他們了。
在公安還不知道的時候。
這是長川緒楓帶來的蝴蝶效應。這也是他帶著私心接近他們,所要付出的代價。
蘇格蘭,波本。當他們進入組織時,琴酒的木倉口將始終對準他們。
或者在他某個不留神的時候,他們可能就消失了。公安的檔案上,他們的姓名會套上黑框。
然后,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時候,遺骸被組織扔在某個角落。
萩原研二,伊達航,松田陣平。
他們將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地等待,等待某些永遠沒法回來的人。
如果他們能一直活著的話。
長野的諸伏警官,將在某天得知消息以后,說“人生有死,修短命矣。”
可能是在朗姆面前說。也可能是被他蝴蝶的翅膀扇動,扇到不知道哪里去了。
長川緒楓看著無知無覺的五個人,痛苦隨著血液流進四肢百骸。
連呼吸都是痛的。
痛得他好像靈魂離體了。
他看見諸伏景光轉過來,那雙貓眼明亮又溫柔。看見降谷零神采飛揚,和旁邊的伊達航鬧騰。松田陣平是一臉嫌棄的,把椅子挪到離他倆八丈遠,萩原研二彎著眼睛,笑著把手臂擱在幼馴染的肩上。
長川緒楓嘴唇翕動,在這個最不應該問這個問題的時候,輕聲問道“你們有想過以后去哪里嗎”
萩原研二說“現在想這個還太早了吧,我們才讀了一個月。”
是太早了,長川緒楓想,他太急切了。
諸伏景光看著他,輕聲說“長川,如果發生了什么不好的事,你可以和我們說。”
沒有發生,只是,以后會發生。
長川緒楓閉上眼睛,他眼睛干澀難受。
其他四人抖感覺到了,伊達航關切地問“長川,怎么了,不舒服嗎”
長川緒楓只是說“我明年報考警校。”
降谷零不理解,問“這有什么不好的嗎”
長川緒楓帶著無人能懂的嘲諷,輕聲說“那我會是霓虹第一黑警。”
所以,不要讓我去警察廳。不要相信我。
長川緒楓默念道,我不可信。
那臺從國運來的儀器終于調試完畢了。
長川緒楓被教授叫到實驗室,于是,他開始了科研社畜的生活。
警校的課程仍在繼續,只是長川緒楓沒時間了,松田陣平的拆彈課又要往后移。
鬼冢班的日子平靜又刺激。
鬼冢八藏陷入一場意外事故,脖子被勒住半懸在空中。五個人合力將他解救下來。
然后,他們又被罰去清洗澡堂。
萩原研二的聯誼一場又一場,伊達航參加了第一次就堅決不去了,諸伏景光和降谷零整天被拉去湊數。
松田陣平沒得選擇。
幼馴染的船,說翻就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