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琴酒的福,貓兒子這么多年,啥都沒學會,只學會辨認“巴卡”“加餐”以及“西內”等常聽見的詞。
它以為自己又有小魚干吃了,屁顛屁顛湊到長川緒楓褲腿處蹭啊蹭,一副舔狗樣。
四人
看著布偶用實際行動表明它的期待,伊達航有些哭笑不得,嘴里只能說“好好好,加餐就加餐。”
長川緒楓不想給貓兒子加餐,它已經夠胖了,他想讓他們去當小白鼠。
去東大的實驗室。
就算那臺機器的數據現在還沒人能解析,誰說在七年內柯學世界的科技不會發展到那種程度呢
那這就是火種,是最后一道保障,是神明隕落后唯一的機會。
長川緒楓得到了他們口頭上的承諾,十分滿意,連帶著看吃里扒外的貓兒子都順眼了不少,不介意給它加餐。
他把巴卡又拎回食盆邊,蹲下身子,問道“你們也不怕我把你們賣了,真讓你們下海去。”萩原研二反問他“你會嗎”
和諸伏景光一模一樣。
這該死的同期的默契。
長川緒楓深吸一口氣,感覺自己剛剛的好心情全部被破壞了,他低頭看著小魚干,默了半晌,說“你們太輕信了,詐騙分子最喜歡你們這種人了。”
伊達航說“長川別擔心啦,我們好歹還是警校生,學過這方面的知識,不會被騙的。”
你們這種人,長川緒楓看著貓兒子,心道,詐騙分子見一個騙一個。
跟傻子貓兒子一樣。
宮野明美的日子好過很多,在尊尼獲加在實驗室里殺人以后,沒有人再敢在明面上嚼舌根,仿佛背后始終有某一柄黑洞洞的1911手木倉對著他們。
那柄伯萊塔伴隨著星野流司的死亡,被束之高閣,那是他拿到的第一把木倉,跟了他三年,又轉手落到了琴酒手里。
再然后,這把木倉將會對準無數人。
尊尼獲加挑了1911,因為他覺得這把木倉很酷,雖然這型號已經被國軍方那邊淘汰了,取代它的正是伯萊塔。
其實尊尼獲加一點也不關心實驗室的事情,他對行動組的任務更加感興趣。
看著人類的腦子像西瓜一樣被打爛,看著原本活生生的人變成了一團和餐桌上的豬肉雞肉一樣燒焦的肉塊,他會忘記還殘留在潛意識里的,三十五年正常的時光。
只有在他走上熙熙攘攘的街道,看著周圍喧囂的燈光時,他才能隱約回想起,三十五年正確價值觀所帶來的,所有遺憾和疲憊。
他并不會感覺悔恨或痛苦,連殺人的感覺也極其淺淡,只是有種似乎遺失了什么重要東西,找了很久都沒找到的遺憾和疲憊。
尊尼獲加總覺得他知道自己遺失了什么,認真去想卻只有一個模模糊糊的輪廓。有關于無數絢爛煙花和一個端坐在華美座椅上,看不見面孔的或人或鬼的生物。
還有倒在地上的爛泥眼中的那份難以捉摸的意味深長,以及神明們口中所說的,可以信任的,最好的朋友。那是他無法理解的一切。
到底遺失了什么
尊尼獲加總是不愿意去想,似乎回想起來只會收獲纏遍全身的惡意的荊棘。
長川緒楓是他,也不是他。
長川緒楓是星野流司,可尊尼獲加不是。尊尼獲加是組織打造的,刀刃永遠向外的刀,而長川緒楓會為了神明,反捅組織一刀。
所以說,“他”究竟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