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那個喝瘋了會去折騰琴酒銀色長發的人嗎,還是連人也算不上了
宮野明美不會忘記那天,尊尼獲加緩緩走進網吧,走上四樓,一手拎著銀色的木倉,一手按在她的肩上,微笑地望著剩下四個研究員。
她感到了刺遍全身的寒意,尊尼獲加聲音冷漠而低沉“我不希望你們之中再出現那樣的蠢貨。”所有人都知道他指的是尸體不知被丟到哪里去的河村勇男。
尊尼獲加像極了琴酒,畢竟他是琴酒一手帶出來的人。他被琴酒帶進組織,在朗姆身邊呆了兩年,卻沒有學到半點朗姆的行事風格。
宮野明美感覺到尊尼獲加自遇襲以后變化很大,變得更像組織傳聞中的那樣,他是個瘋子,暴徒。
但他不是真的瘋,他只是漠視生命,似乎開木倉殺人和砍瓜切菜一樣平常,他不在乎任何人的性命,包括他自己的。
可能除了琴酒和那位先生。
宮野明美在和妹妹聊天,她妹妹現在已經是繼尊尼獲加后的,第一個有天賦的科研人員,據說等她學成歸來,她就可以獲得代號。
甚至比尊尼獲加當年更受重用。
這讓宮野明美感到不安。
她這幾年已經見過太多組織的黑暗面了,組織是噬人的巨獸,看不見的鮮血從組織流向四方,蔓延過霓虹這片陸地,蔓延到全球。
組織殺的人的鮮血足以把東京灣的水染紅,在短短一個月內,流遍整個太平洋。半年后,全球所有的水資源都會混雜著那些渣滓的血。
全球的人都喝下了別人的鮮血,無論是道貌岸然衣著光鮮,還是貧民窟里蒼白無力不見天日。
眾生平等。
她的妹妹,尚未接觸過這些陰暗的東西,她明明是最優秀最有天賦的科研人員。
加入組織只意味著雙手沾上鮮血,不管她是不是親自動手,總有人因她而死。
宮野明美不想她妹妹沒入黑暗。
從前的星野流司可能有辦法幫助她,宮野明美有預感,他會幫助妹妹離開組織,如果她提出來的話。
可遇襲以后活下來的尊尼獲加顯然不會這么好心,他只可能反手給她們倆一木倉。
讓她們的尸體離開組織。
宮野明美不知道為什么那個餐廳里溫和的青年會變成這樣,她感到驚懼和悲哀。
就好像眼睜睜看著一條的生命消失在眼前。
踏入組織,就再也沒有回頭路可走。
宮野明美站在落地窗前,默默地俯視著縱橫交錯的街道,隔壁會議室里,伊森本堂在和另一家生物醫藥公司談判。
遠處高樓上,尊尼獲加正通過狙擊鏡,看著隔壁那個大腹便便,橫飛吐沫的總經理,他不知道他只能答應組織的條件。
這本身就是一條不歸路,從他決定和組織合作那天開始,他就無法回頭了。
等待他的不是組織某個人的子彈,就是警視廳警察廳的銀鐲子。
不過,為了百分之一百的利潤,資本家敢踐踏一切人間法律。眾所周知,來錢最快的方法全記錄在刑法上了,端看他有沒有勇氣去賺那份錢罷了。
尊尼獲加希望他有這勇氣,這樣他能在動手后的某一刻,星野流司醒來的時候,會不那么遺憾。遺憾使人感到疲憊,而這種疲憊又永遠附在身上,讓他在面對警校組時更加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