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政殿的諫折已經多到快把皇上的書桌給埋了。
可次日太女又把珍寶樓的人召進宮,據珍寶樓的小二說,這一日太女殿下消費白銀十五萬兩!
這日下朝后,大臣們三三兩兩走在一起,討論著此事。
“太女最近怎么了?莫非是驕傲自滿了?”
“說起來她這個年紀,功績便如此之多,有幾分驕傲實屬正常。可問題是,她怎么能越來越奢靡,皇上、太師竟然都不管。”
“這樣杰出的孩子,若從此墮落,可是大燕的損失。皇后怎么也不規勸?”
“……”
宋御史憂心忡忡的湊到趙侍郎跟前:“唉,太女這樣不行啊。你讓小越他們規勸規勸她,她一個太女怎能越來越奢靡?”
趙侍郎瞥他一眼,眼神要多鄙視有多鄙視。
“這還是你們的功勞嗎?”
宋御史茫然:“我們是指誰?況且這跟我們有何關系?又不是我們讓她如此奢靡的。”
“蠢貨,難怪我家狗剩考不上舉人,外甥照舅,都是像你的蠢。”
宋御史想揍人了。
“你若再不說人話,我讓你岳母找你算賬。”
趙侍郎想到丈母娘的蠻不講理,到底沒再諷刺宋御史。
“你也不想想,太女是從何時開始越來越奢靡的。是不是從你們諫她吃牛開始?一頭牛罷了,雖說那是耕地的東西,可太女能跟常人比?這也值得你們諫一諫?再說你們,人家擂臺都跟你們打起來了,你還在這問為什么?”
真是蠢不自知。
他又說:“你瞧著吧,你們的諫折上的一日比一日多,她就一日比一日奢靡,你們何時認輸,她何時罷休。”
宋御史恍然大悟。
“她、她,這小孩氣性未免太大了?”
他也不是非要諫她不可,這不是最近朝上人人自危,各朝臣、各官署門前雪都掃的十分干凈,他們沒什么事可做,不得不給自己找點事做,省的大家覺得他們跟白吃飯似的。
趙侍郎伸手拍拍他:“拖你們的福,我最近吃了不少牛肉,真香!虎肉也不錯。”
太女那孩子就是會心疼人,雖說她殺了不少牛,可也沒浪費,他們這些人,人人都分了不少。
宋御史:“……”
因為趙侍郎的點撥,次日的諫折詭異的沒了,一道都沒了。
楚安寧聽說后,找到宋御史,笑呵呵的問:“宋大人,孤今日沒看到你的折子,怎么了,是不是官署沒筆墨了?要不要孤送你們一些?”
宋御史頭一回感受到太女殿下的小心眼。
“回殿下,都不是,只是臣等想想,您花的是您自個的銀子,吃的牛羊也是您自個家的,別人實在干涉不到。”
“喲!你這不是挺明白的嗎?”
楚安寧又說:“宋大人,愿你往后都能如此明白,眼光多放在朝堂與百官身上,別有事沒事的放在父皇與孤的身上。你也不對比先輩們瞧瞧,父皇與孤多自醒?若是連稍稍放松一下,都要被你們盯著,孤遲早廢了你們御史臺。”
走前目光凌厲的掃他一眼,那一眼讓宋御史下意識垂眸。</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