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太女走遠,他才抬起頭,看著太女的背影。
太女這一年多長高不少,隨著抽條,人也消瘦許多。但不論她多大,面對朝臣,氣勢從沒弱過。如今的風姿,更甚以往,小小年紀,便風華萬千,氣勢逼人,不是杏色龍袍襯她,而是她襯的龍袍都高貴萬分。
方才那眼神那霸氣,他只在皇上身上看見過。
諫折一事,皇上從頭到尾沒過問過。
此時聽說事情已經消停,他就更不問了。
元宵節后,馬場的三匹病馬,也退熱了。
這幾日五皇子又和大夫們一起修正一份新藥方出來,此藥方有防治作用。藥方一出,便將京城所有的馬匹,都罐了一碗。同時對外界公布藥方,讓民間的馬匹,也得以預防。
只是楚安寧多少有點氣:“防治藥方,北齊肯定沒有,此次一公布,方子定會流傳到北齊。我現在都懷疑,北齊的馬其實都生病了,特意把病癥傳到大燕,就是想讓大燕跟他們一起研究藥方。”
“不是沒有這個可能。”陸安瀾說。
“假如這樣的話,我們費盡心思研究出來的藥方,豈不是便宜了那廝?不行,我得問他要買藥方的錢!不給,我就卷翻他的皇宮!”
陸安瀾暗笑,齊皇招惹寧兒,遲早會被氣吐血。
于是沒兩日,又一封信,被送往北齊。
且不說北齊是否因藥方獲益,只說五皇子卻真切的因為這個方子,被皇上提前封王了,雖然是郡王,可在兄弟們中,卻是頭一份的。
同一時間下達的冊封圣旨,還有汾王府一份。
要說汾王府這份,才是開朝兩百年來頭一回。皇上直接越過老汾王、汾王世子,讓楚行云繼承了汾王的爵位。
汾王世子就傻了:“那我現在是什么?我兒子是王爺,我卻是世子???這讓京城人怎么看我?這不亂套了嗎?不行,我得進宮找皇上。”
汾王:“本王也去,本王的折子可不是這般要求的。”
他是想讓兒子繼位,小孫子封世子。
兩父子到皇宮,將這事一說,皇上似笑非笑的看著兩人。
“你們倆父子,偏心還偏到朕的面前了?嗯?”
汾王就說了:“偏心怎么了?人心就是偏的,再說你自己不也偏心?”
“你跟朕比?朕哪個兒子是因為朕的偏心,活的像行云似的?朕便是偏心太女,楚家江山那也不是太女自己打下的。你汾王府世襲的爵位可是行云自己掙來的,別人自己掙來的東西,你還想搶?你父子倆的臉皮莫非被開水燙過?”
汾王父子就覺得皇上嘴巴怎么那么毒?
皇上又道:“行云是汾王,你便不再是汾王世子,只是一普通宗室,這一點,還需要朕親自告訴你嗎?出去!”
劉全和侍衛上來請人了,兩父子只好離開。
就這樣,汾王世子成為大燕史上唯一一個活著的,只當過世子,沒當過王爺的人。
消息一傳開,皇家宗室一時間就多了許多跟皇上告狀的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