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鎮上,警局里。”簡短但很精確的回答。
“你們到底要拿我們做什么”她很不耐煩,她的脾氣明顯在升溫,可又有種不斷地在克制的力量存在,帶著質問,卻又欲言又止,畫風一轉,“你們打算什么時候放她回來”她帶著哀求或者是強烈的希望,希望自己的妹妹能很快回到自己什么。
鄭良認為她誤解了,因為現在即便只是懷疑,都令他們公安局的人感到不能接受,實際上,只是叫余沉沉去警局配合調查,當然,他能理解,四里八鄉會傳出什么多么不切實際的傳言。
本來他是十分急切的想要去解釋清楚,并且加以撫慰,可是當他看到余家如此境況,那種從心底里泛起同情、憐憫以及他的溫柔面,他蹲下來,就在大院的一塊磨石上,余艷青站著沒有動,誰也不知道對方心中所思所想,鄭良在想怎么組織語言,這就好比他實習的時候經常寫的一些官方材料,都得經過深思熟慮,反復斟酌,方可下筆,每到這個時候,他都覺得心里很難受,現在,他就覺得比寫文件還要難受。
“是這樣的,現在我們只是要她到我們那兒配合調查。只是”他已經組織好一大串的說辭,準備一股腦的真誠的傾倒出來,可,一般像這樣的情況都會被打斷,這回也是這樣,而且是被一個只有十多歲的小姑娘。
“什么只是你們還想怎么樣嗯難不成非得把我們家全都拆得稀巴爛才好”她儼然把鄭良當成類似于仇敵一類的人,只不過因為某種因素,她屈服,或是在乞求。
“不是你想的這樣。我們已經有證據顯示她有嫌疑,而且你們的父親對她一貫不好”他完全無法按照他方才想的來,而且,他已經置原則不顧,按照規定,像這種涉及案件偵破的信息是不可以暴露出來的。他好像忘記這項原則。
“有什么證據就下結論因為我們的老子對她不好,這就是動機”一連串的質問,換了任何人也不能及時給出回答,鄭良頓時覺得心塞,無法給出一個確切回答,即便是所有的一切他都知道。
安慰,安慰,抱著這樣的目的,鄭良想的是盡快從案件本身跳出來,他想說的是例如,“什么事情都會好起來的。”“時間會治愈。”“只要安心學會等待,總會有一個最好的結果。”
就平常的安慰人的方法,興許是有效的,就現在,低估了磨難的嚴厲,低估余艷青這個女孩的邏輯思維及想法。她不能買賬,還讓鄭良覺得束手無措。
因為不知道事情會怎么發展,所以只能說一個梗概,當然是一個好的梗概。像是一個好人在不知道事情來由的時候,就對他所認為的可憐傾斜他所認為的同情心及同理心。
“她很快就會回家的,明天就可以。”鄭良這么說,本來也是這樣,余沉沉是未成年人,其實他們帶她去警局“審問”就已經違反了規章制度,但是鑒于案件特殊性,不得不這樣做。
余艷青的眼里終于開始放光,接著便就是若有所思起來,眼淚比之前更加難以遏制,鄭良明白,她是在掩飾,才背著他說話,一連串的發問,這是她的要強。
“你們把妹妹還給我。求”第二個求字還沒有說出口,面蹲在地上一發不可收拾。
鄭良點點頭。接著,他不打算再說什么,轉身便上車,松了離合,便往回開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