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上午,我自然而然的“感冒”了,王長風一臉質疑,拍拍我的手臂,“你能感冒昨兒個還活蹦亂跳的,今兒個就這么一副霜打茄子樣兒了,你是不是在裝病想著請假出去浪去”
“我也認為我的身體素質很好,可難免世事難料,一覺起來就發燒了。”而且我確實有癥狀的,只不過現在狀況好多了,燒退掉了,頭不暈,咳嗽減少了,而且我堅信感冒是一種自愈型的疾病,多休息,穿暖和,晚上蓋厚被子發發汗,慢慢就好了,很少因為感冒去買藥打吊瓶。
王長風點點頭,在我的請假條上簽下了他的字,遞過來請假條,“早點兒回來,晚飯前不論怎么樣都回來。”他的囑咐,保留了他的質疑,因為就這已經大半學期的相處,他一心確定我并不是一只好鳥。故而對我事事小心提防,哪怕是打錯冤枉,也照打壓不誤。
到小廖的教室門口,他們新調整的座次,他就坐在教室的西北角上的角落里面,正是后門門口那個地方,他并沒有注意到我到了他門口,即便是,也會認為是他的老班或者年級主任日常課堂的巡查。我弓著身子,輕輕的湊到他的后面,在他的后面輕輕敲了兩下,便快速的轉過身來,摟了我一眼,立刻就轉過去。
接著他把一支鉛筆從桌子上扔下來他就有機會鉆到桌子下撿鉛筆,就可以同我講話。只見他蹲下來,“余沉沉在學校外面的惠春診所打點滴,這幾天應該是每天上午。”輕輕的說完,再加上一句,“回頭得感謝老子。”我跟小廖之間的默契就是這樣,不用等我開口去問,便就知道我的來意。
我快速的點頭,撤回,拿著請假條,奔著學校大門口去,下階梯,有一百多步的石階梯,才到下面的馬路上,按照小廖說的,往慧春診所走,我知道那家診所的所在,是一家中醫診所,坐診的,是一個老大夫。
門前有幾種補藥降價優惠的信息在ed的屏幕上顯示,我走進去,旁邊的椅子上坐著幾個年輕的學生,也有老人,再往里面看,就有幾個床鋪,兩張床鋪上躺著打吊瓶的人,這些都不是我要尋找的,我要找的僅僅是余沉沉而已,就像是叢林里面的狩獵者,對獵物已經了然于胸,所以對于其它的,都是可以忽略掉的。
她坐在角落里面,很快就定位,她手里拿著手機,在看手機,我盯住一眼,這時候坐診的大夫說話了,”小伙子,你著急么不然你得稍等一下。”
“哦哦,沒事兒,不著急,我就是有點兒感冒,您忙,我不打緊。”隨意又很有禮貌的應付一句。
“好,你坐著等一會兒,我看完他們幾個就給你看。”老大夫一個人一個人的看病,主要是采取中醫的望聞問切,首先是號脈,伸出舌頭來看舌頭,仔細的聽患者說一番具體的癥狀,最后在紙上寫下要用的藥物,由一個年輕女人進行配藥,只要口服或者其它可以帶走的藥品,病人取了藥品,付完賬就離開,若是需要打吊瓶的,或者需要進行熬制中藥的,統統由那位年輕的女子來處理,他們應該是父女。
這一切,我看在眼里,當然不是主要關注點,我只在乎余沉沉,她還沒有看到我,充滿期許,當然更多的是慶幸,因為她就在這里,我一直所擔心撲空。
我走過去,顫顫巍巍的,比見班主任王長風還要緊張,生怕被拒千里之外,生怕她會閃躲,生怕她會突然站起來離開反過來一想,很矛盾,因為幾天前還在因噎廢食,放棄、躲避她的,下決心糾纏,可,當小廖同我講余沉沉生病的時候,就好像自己丟掉了某樣十分珍貴的物什,更有傾盡一切都要去把她找回來的毅力。
幾日之間,我竟判若兩人,真是稀奇。
“hi,你怎么樣了呀”放下了男生的那種粗淺又渾厚的語氣,是帶著一種細膩的、盡顯親切的語氣,每次面對她的時候,就是這樣身段和語氣都來回轉變,沒有粗獷的語氣,不屑的情緒和憤怒消失殆盡,更沒有同小廖等人在一起時候的粗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