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兒找到的,人怎么樣,報告你的位置,我們馬上過來”我大略的說了位置,他告訴我,照顧好余沉沉,救援很快就到,注意安全。
王長風說話很激動,很急切,我重新打著火,啟動摩托車,余沉沉坐在身后,緊緊的貼著,車子沿著山路往回走,山路崎嶇,致使摩托車好幾次熄火,艱難的爬上去,在按半山腰,借著東方亮起的晨光,依稀見到下面江面上的幾只白色的江豚在江中成群結隊的游弋。
順著來時的路,往回走,根據手機上顯示的時間,應該是凌晨四點,月亮還在西山的方向徘徊,穿過靜謐的樹林,回去的路,依舊是進山,出山。
車子的油量已經快耗盡,中間年級主任奎又來過一次電話,他詢問我們的位置,告訴我,呆在原地等待救援,救護車已經趕了過來。
我更加擔心的是余沉沉,她輕微的呼吸聲從背后傳過來,那么微弱。
“我錯了嗯我終究還是錯了,不應該的。”她直起腰來,我從后視鏡里面隱約的看到她疲憊痛苦的樣子。
可她為什么要這么說呢,不應該什么,錯又錯在哪里,她伏在肩膀上,車子在耗費它最后的油量,而回去的路程還很遠很遠,相比于來時的路,歸去的路顯得那么的漫長。
涼風依舊,這該死的冬天,路上鮮有燈光。
“你停下來吧,聽老師的話,這樣實在是太冷。”她原來一直在聽著,也一直醒著,我停下摩托車,在一塊荒涼的山地上。
“你干什么”我脫下衣服要給她披上。“不,你會受不了的,這天兒,實在是太冷。”
她抖動的聲音說道,不過她說的很對,因為后背上的汗已經冷卻下來變成了冰塊。
“我們說說話好了,這樣興許可以提提溫度。”
余沉沉搖搖頭,“說話只會不斷的消耗自身的熱量。”
我瑟縮著點點頭,可還是忍不住說,“為什么那么晚了,你還往外跑呀”
“那天晚上,我沒有辦法再接受自己了,心里承載著罪惡感,我覺得我得去贖回我的罪行。可是后來發現那是完全不應該的。拖累別人不說。還連累你。”
“沒有連累,是我不好,我應該一只陪著你的。”
“瞎說,難不成寸步不離的陪伴我就是有些想不通,既然我都已經這樣,為什么還要這樣勉強強求呢”她皺著眉頭講道,并且充滿了憤怒和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