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過一遍咒語,繞了方桌一圈,正對著余沉沉,停住,抄起原先放好的符,嘴里的咒語又開始,不一樣的是這一次咒語念的很快,隨之一起的,便是方士的腳步,只見,呼的一下動作迅猛起來,嘴里嗚嚕嚕嗚嚕嚕人聽不懂的咒語,飛快的在堂屋中間奔走,在屋里墻壁上手速飛快的貼符紙,很快,便貼了整整一圈,而且看起來很是整齊,并沒有因為速度快而亂了章法,嘴里的咒語也一直沒有停下。
方士手里還預留了最后一道符,他雙手合在一起,將符紙夾在中間,閉目皺眉,深刻的念了一番,語速時快時慢,仿佛冥冥之中是有一種節奏的。
終于,不斷念咒語的嘴唇停滯住,余沉沉兩眼直覺得黑黑的,看不清楚外面的東西,她感覺到天靈蓋上重重的往下一沉。
那最后一道符紙貼在了她的頭頂上,準確無誤的在那由干稻草編織而成的圓環中間貼住。
直感覺到堂屋四周煙熏火燎的,眼睛都給熏出眼淚來,那些貼在墻上的符被吹進屋里的風吹得窸窣作響,煙火氣中間還能嗅到一股香燃燒的氣味,摻雜著,十分嗆人。
方士展開雙臂,最后繞了余沉沉一圈,最后站定,緩緩落下兩臂,一呼一吸兩口長氣,方才轉身去耳房原來的椅子上坐著。
法事做完了
“等到那柱香燒完了,她就可以下來了。”方士喝了一大口茶水,李姑珍遞過來擦汗的毛巾,方士的臉上已是汗流如注,擦汗,拿起一邊蒲扇扇起風來。
香燒到根部,方士便“解了”余沉沉頭頂的符咒,把干稻草圓環取下,黑輕紗布揭開,余沉沉直覺得一陣暈眩感,母親扶她下來,“好了,好了。”聽到方士說出這幾句話來,余沉沉往外走,肺里堵得慌,透不過氣來,加之這炎熱天氣,煙熏火燎的感覺。
“王道長,咋樣”李姑珍這才想起詢問法事情況。
“沒有多大問題,本道長,未曾失手過,等三日后,再做一場法事,就必定能夠驅邪去病,你放心好了。”
“哦哦,您是說三天后得再做一場”李姑珍略微猶豫,也想到了什么似的,連忙進里屋,出來一塊紅布下包著兩百塊錢。
方士收下,道“功德無量,功德無量。”提了行頭,潸然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