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郁宴剛剛知道自己身世的時候,那時候還小,初一十五哪一次進宮回來不是頂著滾燙的體溫燒著出來的。
他這病了不吃藥的毛病就是那時候落下的。
不敢吃。
怕一吃就再也睜不開眼了。
現在大了,去一次倒是不至于發燒,可蕭嘉遠這心里,回回郁宴進宮他都不安寧,就跟讓人拿鉤子鉤住似的,又疼又難受。
“初一十五這規矩,得想想辦法給他廢了,不能還這么著,咱們現在什么都沒準備好,萬一哪天皇上起了殺心,你進去就出不來了。”
郁宴胳膊撐在桌上,食指微屈頂著眉心,閉了閉眼,“想著呢,哪那么容易。”
正說話,長興從外面進來,看了蕭嘉遠一眼,向郁宴回稟道“王爺,問過張九了,這次長公主辦宴席是在王爺離京之后臨時決定的,從發帖子到辦宴席,中間就隔了一天。
那時候張九想來送消息呢,但咱們這邊沒人和他接洽。”
張九被郁宴買通之后,有什么事都是直接找郁宴或者長興,郁宴的其他屬下都不知道這一號人。
郁宴點了點頭,閉著眼擺擺手,“讓他別害怕,繼續盯著長公主那邊的動作就行。”
長興應諾退下去,蕭嘉遠就道“專挑你不在的時候,這就是沖著顧珞呢。你要提前知道這宴席你能怎么攔著顧珞不讓她去還是你陪著去”
郁宴冷笑一下,“我給她一把火把小花園燒了”
蕭嘉遠
牛逼還是你牛逼。
而此時,宮里。
皇上意興闌珊的走在御花園,內侍總管帶著幾個伺候的人遠遠的跟著,皇上身邊是他派去跟蹤郁宴的探子。
探子弓著身,恭順回稟“小王爺辦完事情之后,原本是想在真定玩兩天的,都和真定縣令定好了跑馬的事了,有人提了一句明兒初一,小王爺當時正吃飯呢,撂下筷子就往出走。
當時真定縣衙那幫人都驚呆了,不知道怎么得罪小王爺了,嚇得一群人趕緊追。
結果追出來的時候,小王爺已經沒影兒了,也沒坐車,騎著馬就回來了。”
皇上故意在初一前派郁宴出去辦事,就是想要看看他敢不敢不回來。
這話讓皇上心情挺好,瞇著眼睛看遠處的碧湖鮮花,“算他還有自知之明,這次去真定,他都見了誰”
探子道“真定縣衙的人,小王爺倒是都見了,不過辦事是跟著同去的戶部侍郎辦的,小王爺在真定的射箭館呆了兩天。”
皇上一愣,“射了兩天箭”
“是。”
正說話,不遠處的內侍總管那邊忽然傳來吵吵嚷嚷的聲音,皇上蹙眉朝那邊看過去。
內侍總管見皇上看來,忙幾步上前,“陛下,皇后娘娘那邊派人傳話,說是明瑞公主手癢難耐,一張手從手心開始都潰爛了,請了太醫院的幾個太醫過去,幾位太醫都束手無策,娘娘急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