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珞是真沒想到自己能贏得一半的票,她在太醫院向來不是眾矢之的么怎么就有這么多票了。
張院使笑道“醫術切磋并不會占用整天時間,顧醫女還是可以去郁王府的,不影響給小郡主瞧病。”
頓了一下,他道“既然顧醫女和何代理醫官票數持平,那按照傳統規矩,你們倆抓鬮吧,寫著去字的人算是勝出,白紙算是落選。”
這可真是十分傳統規矩了。
使喚醫女端了兩只紙團上前,何雅詩笑著朝顧珞道“顧醫女年紀比我還要小兩歲,你先來。”
都到這個份上了,顧珞也就沒有推讓,伸手隨便拿了一只紙團,展開來看,是空白的。
呼
顧珞大松一口氣,將那展開的紙放到托盤上,朝何雅詩笑道“恭喜你。”
何雅詩也展開了自己的紙團,手指摩挲了那紙須臾,將內側翻出來給大家看,上面赫然一個去字。
張院使端著大茶缸子喝了一口茶,心頭有些惋惜,但面上沒怎么顯露,“好,醫官這邊就定了”
張院使話沒說完,忽然背后不知被誰推了一下,他一個沒站穩,身子向著臺階下便踉蹌下去,手里一茶缸子水沒端穩,沖著前面桌上的托盤就潑了過去。
“張大人小心”
在驟然而起的幾聲驚呼聲中,忽然有人道“快看這紙”
一切發生的太過突然,誰都沒有來得及注意張院使到底是怎么沒站穩的,所有人目光就都落在了剛剛顧珞展開的那張白紙上。
被張大人潑上來的茶水浸濕,紙上緩慢的呈現出一個字去。
那去字和何雅詩剛剛展給大家看的,一模一樣,字跡一樣,大小也一樣。
現場頓時靜的落針可聞。
無數雙眼睛看向何雅詩,何雅詩壓著心跳瞪圓了眼,“天呀,這是怎么回事”
顧珞雖然無意參加什么藝術切磋,但不代表她能忍受自己被人這么算計,不等何雅詩下一步動作,她劈手搶過了何雅詩手里的紙團,朝紙上那個去字抹了一下。
何雅詩下意識要去將紙搶回來,但還是晚了一步。
顧珞動作太快了,她一點防備沒有。
“我竟然不知道,原來這紙上的字它是潮濕的啊,剛剛何代理醫官將這紙翻給大家看的時候,不是摩挲了好一會兒么就沒發現,這紙上的字它是潮濕的”
議論聲嘈嘈切切的蔓延開來,就連太醫醫師那邊也被吸引了過來。
毛太醫心里對顧珞的不滿簡直堆積如山,看了何雅詩一眼就道“顧醫女這是什么意思,難道你覺得是何醫官在動手腳
她又不知道你們的票會持平,如何提前動手腳。
那紙上的字潮濕,肯定是何醫官拿到紙之后,緊張了,手上有汗唄。
顧醫女說話未免也太過有心計了。”
顧珞轉頭看向毛太醫,“昨兒在慶陽侯府,當著那么些人的面我不愿意丟太醫院的臉,毛太醫當真是不知道慶陽侯府老夫人為什么突然昏厥險些喪命”
提起這事,毛太醫就一肚子火,“當然是你動了手腳,你為了顯示自己的醫術,就枉顧人命,在老夫人身上動手腳。
等老夫人病危,好顯示你獨一無二的本事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