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是不是蘇南黎做的,定遠侯心里一清二楚。
他知道蘇南黎喜歡郁宴,但怎么都沒想到,自己這女兒能膽子大到這種地步,買通太醫院的人傳出顧珞的謠言不算,竟然還買通了二皇子府上的人。
偏偏在這種時候,二皇子府上那人還出事了。
那人要是不死,也許事情還有轉機,可那人死了,這事兒就鐵板釘釘。
定遠侯一肚子火氣不是發作的時候,只朝郁宴懇求道“郁小王爺息怒,只要郁小王爺能給下官一條明路,下官為郁小王爺在所不辭的。”
郁宴目光直白的落到蘇南黎身上。
蘇南黎青白的面容帶著幽怨的恨意,她仿佛遭不住郁宴這審視逼問的目光,霍的起身,下顎一揚,帶著凜凜桀驁,“是我做的,我做錯了嗎那花到底是秦漠送的還是小王爺送的,小王爺心知肚明”
郁宴慢條斯理的笑道“本王心知肚明,但也甘之如飴。”
顧珞感覺蘇南黎可能原地要炸了。
她有多喜歡郁宴,現在聽到郁宴這話,就有多傷心。
當然,她有多傷心,現在就有多恨她顧珞。
不過無所謂,就算沒有這么一出,蘇南黎也一樣恨她,哪怕她和郁宴已經沒有來往了,蘇南黎也會一樣恨她,甚至因為她和郁宴沒有來往了,她沒有靠山了,蘇南黎能更輕而易舉的弄死她,就像弄死一只螞蟻。
顧珞垂眼喝郁宴給她倒的酸枝牛乳,面無表情。
蘇南黎咬牙切齒看著顧珞,“小王爺就”
郁宴打斷了蘇南黎的話,“本王如何,還輪不到你來說三道四。”
說著,郁宴看向定遠侯,“早在幾個月之前,府上的阮姨娘勾結太醫院醫官對顧醫官下手的時候,本王就說過,這是本王的人,但似乎,侯爺和府上大小姐沒聽進去。
現在出事了,侯爺要本王給你一條明路侯爺未免也太不把本王放在眼里。”
郁宴臉上明明沒有怒意,但聲音冷的讓人發寒。
定遠侯心頭惴惴,正要說話,外面包間門被人叩響,緊跟著,定遠侯的隨從從外面探身進來,“侯爺,宮中來人,傳您進宮。”
定遠侯刷的臉色大變。
蘇南黎也露出驚恐之色,轉頭就朝外走,“事情是我做的,父親進宮做什么,我去和皇上說清楚,是我買通苗敏針對顧珞,但二皇子府上的人命和我無關。”
定遠侯讓她氣的上不來氣,揚手一巴掌甩過去,“你閉嘴”
急促的大喘一口粗氣,定遠侯在蘇南黎一個趔趄撞向旁邊椅子的時候朝郁宴深深鞠了一躬,“小王爺,這事之后,南疆兵馬的調兵符,下官給小王爺呈上。”
郁宴臉色總算是露出一點松動,但他看向蘇南黎,“給顧醫官道歉。”
蘇南黎死死咬著嘴唇,“我沒有做錯,花就是秦漠送的,我憑什么道歉,安平伯府都沒了,她也配”
剛剛進來傳話的隨從又探身進來,“侯爺,外面催了。”
定遠侯憤憤朝蘇南黎道“給顧醫官道歉,快點”
若非這包間隔音效果一般,顧珞感覺他這一聲吼能掀了房頂。
蘇南黎屈辱的看著顧珞,道歉的話她怎么可能說得出口,一咬牙,轉頭就朝旁邊的柜子一頭撞過去。
她就算是死,也不會向顧珞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