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些親隨沖過來一瞬,說時遲那時快,長樂一把松了原先摁在地上的隨從,身若閃電般沖到顧珩一側,伸手就將端康王從車窗里給拽出半截身子。
直接將他上半截身子往馬車車廂上一摜,摁住,“我看誰敢上前”
“放肆本王是先帝御封的端康王,你敢對我動手你可知以下犯上忤逆之罪連郁宴都救不了你”
端康王先是被人吐臉又是被人罵王八蛋現在更是直接讓人把身體懟了車窗上摁頭打,撅著屁股挺在那里,羞憤難當。
車里始終臉色平靜的慶陽公主也急了,然而車窗被端康王的屁股沾滿,她看不到外面,又不敢下車犯險,只能在車里怒吼,“放肆王爺豈是你們能動手的,這里可是宮門口,你們想要做什么造反嗎你們如此,連累的可是郁宴”
顧珩小身板一挺,一臉玩世不恭的表情對著那些圍上來但又停住腳步的端康王府親隨,“想要打架欺負我們人少行啊,來啊”
說著,顧珩從身后拿出一枚流彈,火折子一點,直接扔上天。
隨著咻的一聲響,那流彈直竄上天在頭頂炸響。
“我姐夫的親隨馬上就到,要打架我們奉陪到底”一擼袖子,顧珩兩手叉腰往那一站。
不遠處的暗處。
張院使和趙爽蹲在樹影下。
“咱們上吧”趙爽緊張地鼻尖兒腦門兒全是汗,眼睛一瞬不瞬盯著前方顧珩他們,聲音落下,嘴巴還在繼續一張一合上吧,上吧,上吧,吧,吧,吧
張院使老神在在抱臂靠在墻上,“還沒炸呢,沖過去干什么,怕暴露不了嗎”
趙爽惴惴不寧,“那咱們往近了挪一挪啊,我怕一會兒炸了,顧珩和長樂來不及沖出來,給炸傷了,救援這事兒,一個瞬息就是生死啊。”
“不用,來得及,那火炮發射過來的時候,別人看不出是什么他倆能認得出啊,眼瞧著靠近了就撤了,踏實等著。”
趙爽咽了咽口水。“我踏實不了啊,我,我想上茅廁。”
張院使無語的翻個白眼,“你出門之前已經上了十五次了。”
趙爽搓搓手,“可我那十五次都沒上出來啊。”
張院使沒好氣道“那點出息,我說不用你,你偏來,早知道不帶你,王妃也是,這么大的事,怎么就讓你也跟著參合進來,這不胡鬧嘛”
趙爽嘟嘟嘴,沒敢再反駁了,只青蛙似的蹲在地上盯著前面的馬車,緊張地手不住的扣地磚。
另外一隅的暗影處,一只通身透黑的貓身姿優雅的蹲在一個流浪漢的肩頭。
那流浪漢左手拿著酒壺,右手上下拋飛接住的玩一顆石子。
正是老南瓜。
靠在墻上,老南瓜眼睛微瞇,天光照在他的臉上,遠處的煙火忽明忽暗,他一臉縱橫的刀疤猙獰可怖。
眼瞧著暗夜的天空中,在璀璨的煙花下有一道紅光靠近過來,他彎腰提起腳邊一捆足有一頭豬粗的二踢腳。
“看好顧珩和長樂,事成之后去太子府匯合。”
酒壺往腰間一挎,老南瓜拍拍肩頭黑貓,在黑貓嗖的躥走一瞬,他提了那二踢腳大步就朝馬車那邊走。
宮中。
絲竹聲聲,談笑晏晏。
滿座賓客幾乎到齊,只有端康王府的人還沒來。
內侍總管立在皇上一側,“已經從府里出來了,今兒鼓樓大街那邊人來人往的,他們從郁王府的偏院過來,怕是得耽誤一會兒才能來。”
皇上心情好的很,一點火氣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