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南商,我喜歡你,我十九歲的時候喜歡你,除了錢,我最喜歡你,現在我二十五歲,除了我自己和錢,我最喜歡你,我本以為我不說出口,就可以一邊抱著喜歡你的心情,一邊等你,就算一輩子不說,當你的朋友也很好。現在我想明白了,去他的朋友,我不會跟我得不到的男人做朋友,賺完了建寧實業的那一筆之后我就離開傅氏。我不會追求別人,也沒興趣讓別人愛我不愛我這種事消耗我的情緒,如果你也喜歡我,我們就是男女朋友,如果你不喜歡我,我們以后連個拜年短信也不用再發。”
一步。
兩步。
三步。
楚上青走到了傅南商的面前。
“你當初說我才十九歲,沒見過幾個男人,不知道什么是喜歡,二十五歲的楚上青知道是什么是喜歡了,六年來一直都很認可自己當初的眼光。”
就像在做一份年度報告那么坦然自若。
又像是在面對一個競爭對手那么極具壓迫。
一只手穿過傅南的身體放在料理臺上,另一只手抓住了傅南商的領帶。
“你懂了嗎”
“我自己來拿我想要的生日禮物,你給不給。”
微微后仰著身子,臉卻被楚上青欺近。
傅南商能感覺到自己的后肘頂在了窄窄料理臺后的墻面上。
楚上青的眼神并不炙熱,是冷的。
她用極度的冷靜讓自己表達自己的情感。
不沖動。
不隨性。
正如她一直以來面對自己命運中的每一次重擊。
“還有七分鐘。”
她輕聲說。
“七分鐘后走出去,我們要么只是同事,要么”
“我”愿意。
傅南商只說了一個字,嘴唇上突然落下了一片冰冷。
是楚上青嘴唇的溫度。
她在等傅南商洗碗的時候喝了一大杯涼水。
這個三維的世界上要是真存在靈魂這個東西,那傅南商的靈魂就是被凍住了。
楚上青親了一下。
又親了一下。
她想聽他的答案,又有點,只有那么點,怕。
二十二歲堅定地拒絕她的那個男孩兒長大了,更加高大。
“不愿意就該立刻拒絕我。”她的聲音輕得像呼吸,親吻落在傅南商的唇角,扶著料理臺的手抱住了男人的肩膀。
傅南商的手終于有了力量。
讓他能扶住了楚上青的發絲,手指穿梭在其間,他心中無數苦苦壓抑的想法在噴涌。
這是楚上青,就該是他的。
他也可以變成她的。
人的所有感官在瞬間分崩離析。
視覺、聽覺、觸覺各自為政,不再受大腦的操控。
嘴唇在尋找嘴唇,卻找到了耳朵。
眼睛在尋找眼睛,又流連臉頰。
終于,屬于傅南商的視覺捕捉到了楚上青的雙眼,那雙明亮冷淡的眼睛里像是藏著陽光下的冰雪。
他的聲音終于活了過來。
“我、喜歡你。”
就算只有百分之三十七點九七的概率我們能在一起相守一生。
楚上青我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