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他道一句“好。”
應棲雍將他拽上了直升機,他們是最后起飛的一架,而飛離地面只十米,就見大樓廢墟猛地被掀開一個巨大的豁口,通體天藍的男人幾近無傷地站起,將目光鎖定在直升機上。
不好
應棲雍舉起槍支就射,卻見對方突然躍起,抓向直升機的降落桿。幾十米的高度說跳就跳,對方的能耐超乎他的想象,可就在這時,另一道身影如捕食的獵豹,也是從廢墟中躍起,一把抓住了男人的腳踝。
厲蘊丹雙手握住他的腳,大力一甩“滾”
但見男人化作一道藍光,咚一聲砸進另一片建筑內。
“姐”
厲蘊丹只來得及匆匆看他一眼,便從半空中急速墜落。她抽出力量織成一張極大的屏障,讓它像降落傘似的掛在身后。
由于使得不利索,她飛偏了方向,與始祖的距離是越拉越大。不過應棲雍反應極快,在直升機關門之間踢了梁今尋一腳,把背后的刀亮給他看。
這破小孩也算聰明,三下五除二拽過橫刀,抓緊時間從天上扔了下去“姐接住你的刀”
直升機門合上,隕鐵橫刀如流星墜落,扎進鋼筋混凝土之中。厲蘊丹越過重重障礙來到刀前,一刀在手,她頃刻使出極九開天。
她要他死
洶涌無匹的力量碾碎一切可見之物,將始祖吞沒在白光里。刀氣與念動力發生劇烈的摩擦,明明每一刀都切割在實處,又好像沒有一刀落在實處。
她只看見始祖在光幕中揚起手臂,任由刀光斬碎了一個黑色臂環
這是
“轟轟轟”
納米炸彈爆破,其威力猶如十噸tnt轟出的力量。內圈的始祖發出一聲非人的咆哮,外圈的厲蘊丹一刀扎進土里穩住身形,立刻撐起屏障抵御這剛猛熱風。
建筑物變成碎渣,玻璃變成齏粉,它們匯成洪流淹沒了屏障,而滿身刀傷、半面焦黑的始祖站在爆炸中心,舔去手背上的黑血,吃掉將落不落的肉塊。
那個用刀的人
他看著厲蘊丹被風暴淹沒的方向,像是在思索什么。少頃,他放棄了與她打持久戰的想法,轉身離開此地。
他朝喪尸最多的地方行去,那里有他熟悉的“族人”的味道。
即使蘇醒時世界已經改變,但他相信,他終會把曾經失落的文明帶回這片土地,打造出另一個屬于“三眼奧拓斯人”的文明。
他的世界,即將復蘇。
“咳、咳咳”厲蘊丹扒開灰燼,從大坑中爬了出來。她吐掉嘴里的血沫,揩去身上的血漬,有些踉蹌地起身,大口喘著氣。
頭疼
非常、極其、十分得疼像是有千百條蟲子在往腦子里鉆,疼得她只想仰天怒吼。
左手包住太陽穴,她的右手拖著刀,摸索著靠在一塊混凝土巨石邊。靠著靠著,她便滑了下來一把坐在地上。枕著隕鐵橫刀,她將手塞進自己嘴里,用力地咬了下去。
血味混進嘴里,疼痛清醒了頭腦。她強迫自己鎮定下來,一遍遍過著造化經固本培元的基礎章。體內的真炁繼續流轉,匯入大腦養著她消耗過度的“星海”,身上的創口在真炁滋養下逐漸恢復,唯獨她的精神仍有些不濟。
她很疲憊,只想倒頭就睡。然而骨子里的好強讓她在腦海里回放著剛才的對決,一想到自己沒能解決掉始祖,當真是越想越氣。
但她也承認,對方不愧是活了九百年的主,戰斗經驗確實比她豐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