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望東“我怕蛇。”
“我更怕。”張清無理不直氣也壯,“所以你來。”
“”
酉時,巡完一座山的厲蘊丹復歸村落,告訴張清無周遭并無異常。張清無點點頭,又伸出手指指向里屋,兩眼頗為無神。
一開始,厲蘊丹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誰知掀開簾子進去才發現胥望東也躺了板板,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
“你這是怎么了”
“大佬,我被蛇咬了”胥望東嚎啕大哭,舉起裹著白布敷著藥的手,“他們還笑氣得我多吃了一碗蛇羹”
“對了大佬,你吃蛇羹嗎鍋里還有。”
厲蘊丹謝謝,不用了。
她總覺得咬過胥望東的蛇沒準會被傳染什么“遺忘魔咒”的大病,她喝了總歸不好。
叮囑胥望東好好養傷,有事就喊,厲蘊丹出去檢查了一遍清河的情況,與張清無說明一番就登上樹守夜去了。
酉時一過,天便黑得很快,沒多久再不見光。茅屋中的燈火一盞盞熄滅,伴著農人傳來的淺淺鼾聲,村落陷入了一片沉寂。
厲蘊丹抱著桃木劍坐在樹上,腦海中一遍遍過著至情劍訣的招式。從慢放到快放,從練有形到練無形,她在腦內演練著劍招的簡繁,抓著劍的手指輕動,似乎想下樹練一練。
但她還是遏制住了這個念頭,畢竟她是個正統的修士,若是劍隨心動一時興起,沒準會控制不了真炁涌動,從而引發巨大的動靜。
姑且作罷,好好守
“嗷嗚嗚”
驀地,幾里之外的地傳來了狼嚎。這嚎叫悠長且凄厲,聲音拉長后竟有點像鬼嘯。它久久回蕩在黑夜中,泛著一種發現食物的興奮感。
“嗚嗚嗚”不多時,仿佛更多的野狼在應和首領,嚎叫聲漸漸多了起來。它們此起彼伏、交相回應,之后又歸于平靜,好似去別處狩獵了。
騷動雖短,但還是驚動了淺眠的人。茅屋內有人點亮燭火,竊竊私語的聲音響起,帶出一絲不安的惶恐。
“剛才從林子里傳來的聲音是狼嚎嗎我們這一帶怎么會有狼”
“深山老林里的事誰知道呢沒準正好趕上它們下崽搬地方呢誒,快把燈熄了,省得給狼知道這里有人,要是進村來叼走雞鴨牛羊,我們跟誰哭去”
燭光熄滅了,茅屋再度恢復了平靜。只是森林中變得有些不太平,不是忽然驚起一群鳥,就是慌不擇路地走脫一窩兔。
厲蘊丹睜開眼,直勾勾地注視著一個方向,那是村口延伸出去的位置。
修士的六感從來靈敏,由于長期與炁打交道,她對天地間的能量流動很是熟悉。村落是平靜祥和的,它的“炁”往往充斥著煙火和人味;森林是安謐宏偉的,它的“炁”往往充滿了生機和凈化
不同的地方、不同的事物,總會有其獨特的“炁”在揮發,這是它們獨有的磁場。可就在剛剛,她察覺到森林中的煞氣突然變多了,連吹來的風都透著陰司的寒意,冷得好像走夜路撞上了黑白無常。
察覺不妥,厲蘊丹就沖森林張開了神識。當此時,茅屋的門突然被張清無推開,只見他捧著八卦盤一臉凝重,而八卦盤上的太極圖已經張開,露出里頭旋轉不息的尋尸針。
“云丹”
厲蘊丹“我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