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永開的話讓寧宇為之一愣,不只是他一人覺得寧蔚變了。都說江山易改,秉性難移阿蔚不只是秉性移了,她簡直是換了個人。
之前,他在學堂與同窗一起就人的秉性進行辯駁時,大家爭得面紅耳赤。
最后先生說,并非江山易改,秉性難移,有的人經歷大苦大難的事后,性情多是會變的。
阿蔚的性子大變
“喂,宇哥兒,想什么呢”趙永開伸手在寧宇眼前晃了晃,揚聲叫道。
寧宇回過神來,搖了搖頭說道“沒什么。阿蔚的性子,并不像表面那般軟弱,阿蔚是那種外柔內剛,有原則,有主見的人。”
趙永開點點頭,認可寧宇的說法,“是,蔚姐兒很有主見。”
說完,趙永開突然想到什么,問道“趙錦秀還不知道老夫人上侯府取消婚約之事吧”
寧宇搖搖頭,”應該還不知道,祖母今早才去的威遠侯府。”
趙永開坐直身來,右手捏著下巴,若有所思的沉思起來,片刻后,抬頭看向寧宇問道“她若知道了,會如何做”
寧宇想了想,說道“不知道可能會尋祖母大鬧吧。”
趙永開還想說什么,寧蔚端著藥進來,“兄長,藥煎好了。”
趙永開止住問話,起身往邊上讓了讓,好讓寧蔚伺候寧宇喝藥。
寧宇接過藥碗,說道“這些事,讓常樂他們來做就好了。”
寧蔚沒有接寧宇的話,將托盤放到桌上,說道“兄長,往后不可再以身犯險了。”
“以身犯險”趙永開看向寧宇。
寧宇幾口喝下藥,將碗遞給寧蔚,咧嘴說道“真苦有糖嗎”
寧蔚見兄長左右而言其他,走到軟榻邊坐下,盯著寧宇正色道“兄長不用岔開話題兄長做事向來有分寸,不可能與人在大庭廣眾之下爭執。
今日兄長與趙永青起沖突,我知道,定是趙永青在兄長面前胡說八道,從而激怒了兄長。
其實,兄長不必在意旁人說什么。與兄長的安危相比,流言蜚語不過一陣風,吹吹便散了,算不得什么。”
寧宇不認可寧蔚的說法,姑娘家的聲譽關乎姑娘一輩子的幸福,他的妹子受人污蔑,他怎能坐視不理怎能任趙永青信口雌黃
寧宇將手里的碗塞到寧蔚手里,沉聲道“胡說姑娘家的聲譽多重要什么風吹就散了
阿蔚,你是我唯一的妹妹,兄長豈能眼睜睜的看著旁人毀了你那我成什么了”
寧宇霸道呵斥的聲里包裹著濃濃的憐惜之情,讓寧蔚的眼眶一紅,眼淚情不自禁的往外涌。
寧蔚一哭,寧宇立馬慌了,以為自己聲音大了,嚇著寧蔚了,忙安慰道“阿蔚你別哭,我不是兇你,我只是聲音大點。”
趙永開走到桌邊倒了杯茶端過來遞向寧蔚,“阿蔚,宇哥兒只是心急,他不是兇你,你別哭了
宇哥兒說的是實話,姑娘家的聲譽很重要。
但凡有點血性的,見到旁人詆毀自己的親人,都會很生氣,會動手揍人。”
寧蔚接過趙永開手里的茶杯,深吸一口氣平得平復情緒,然后說道“謝謝大表兄,謝謝兄長。
我知道兄長是為我好,可我擔心兄長。
我問了常樂,兄長遇到趙永青時,常樂與云興都不在身邊,就兄長一人,而趙永青身邊一幫扈從。”
說到這里,寧蔚哽咽的頓了頓,眼淚又順著臉往下滾,哽咽地說道:“前日兄長還說,兄長是蔚兒的依靠。
可是,今兒今兒兄長若有個好歹,兄長讓蔚兒如何是好
轉眼就是三年一期的秋闈,兄長有沒有想過萬一,萬一兄長重傷,錯過這期秋闈。
聽了寧蔚的話,寧宇心里也有些后怕,面上依舊鎮的寬慰道“阿蔚你別擔心”
寧蔚不等寧宇說完,開口將他的話打斷道“別擔心,我怎會不擔心
趙永青那幫扈從哪個是善類
他們下手那么重,今日是兄長運氣好,遇上石世子替兄長解圍。
若是沒有遇上石世子呢兄長的傷會怎樣兄長想過嗎
兄長就算僥幸撿條命回來,但能保證身子完好無損嗎
若兄長被那幫扈從打殘了,兄長如何參加金秋的科考不能下場博取功名,兄長的未來在何處兄長讓祖母怎么辦讓我怎么辦”
寧蔚越說越心驚,越想越后怕,聲音不自覺的帶了幾分威嚴。